晚上吃完饭,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说田里的事儿,程有川拿出斧头坐下。
“娘,现在地里没什么重活儿要做,大队长说再圈块地儿盖马场,要上山砍树,到时候我去。”
“怎么又要盖马场?”
张素芬有些不乐意,当初自家男人就死在马身上,这会儿儿子又要去弄马,她自然不愿意。
“大队决定的。”
顿了顿,程有川又说道:“没事儿,只是砍木头,一天能有十五个工分。”
张素芬张了张嘴,终究没说话。
家里这么多张嘴要吃饭,总不能什么都不干。
“那行吧,明儿开始要撒玉米种了,有川媳妇,你跟我们一块儿去,你撒种就行。”
“知道了,娘。”
磨斧头的程有川听见这话,抬头看了眼阮明珠,见她没有不乐意,也就没说话。
等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时,阮明珠辗转反侧。
身边躺着这么大个人,总不能忽视吧,更何况这人还是跟她结婚的人。
不知道第几回翻身,忽然听到程有川低沉的嗓音在旁边响起。
“等过俩天,找个时间去县里把结婚证扯了,你的户口才能落在这里,大队那边好给你算工分。”
“好。”
刚应下,她突然想起还有件事儿没说呢,立马翻身坐了起来,摸黑推了推旁边的程有川。
“你们砍树要几天啊?”
“大概要五六天。”
“那等撒完玉米种子,你能不能带我上山?”
“山上危险。”
“我不乱跑,就是想着山上应该有不少药材,我想去看看。”
程有川没说话,阮明珠想到那些药材心里着急,又伸手推了他一下。
结果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胸膛,硬邦邦的,阮明珠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在发烫。
“咳,要是实在不行,那就算了。”
“等盖好马场,我再带你去。”
“真的?”
“嗯。”
“那你答应我可就不准反悔了。”
“嗯。”
说完房间里又静了下来,阮明珠翻个身背对着程有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隔天起床,床上已经没人了。
这几天跟着下地,阮明珠也没喊苦喊累,到让张素芬多看一眼。
不过对她的态度依旧是淡淡的,可能也听到村里不少风言风语,再加上程有山打架那事儿。
张素芬心里也犯嘀咕了,整天在家盯着阮明珠。
直到程有川抽空去办了结婚证,顺便把阮明珠的户口上到了自己家户口本上。
她才松口气,拿着自己针线篮子,去村口找其他妇女纳鞋底去了。
这些隐晦的心思阮明珠一概不知,她只觉得浑身酸疼,躺在床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歇了两天才缓过劲儿。
今天刚吃完早饭,阮明珠见张素芬坐在院子里教程有玉补衣服,正想把那些布拿出来给她们做新衣服。
还没有动作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惨叫。
几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