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阮明珠就抱着那个捣药罐不撒手,家里都笑她是那红眼兔,整天捣药。
“明珠,你没事吧?那个何思远呢?”
“没事啊,刚才他又来了,被我打出去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还是处长呢,要我说这处长指不定——”
“娘!”
阮明珠出声打断了张素芬的话,这话要是被人听了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有不少人眼红他家呢,程有川去开车这事儿,不知道有多少人说酸话,可奈何他们不会,也只能说说酸话。
不过张素芬会做人,每回程有川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她都会挑着合适的,给大队长家,支书家,还有几个堂兄弟家送去。
一来二去的,原本就不错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
阮明珠明白这种人情往来的必要,她只要有空,还会跟着张素芬走两趟。
张素芬也知道这话不能乱说,气得站在院子里直喘气儿。
“娘,跟这种人,就不能讲道理,他们根本不会听的,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体,那我这段时间给你吃的药还有扎的针,不是白白浪费了。”
“你说得对,这种人自有天收。”
阮明珠笑了笑,没接话,这种话她是不信的。
两天后,程有川按照往常一样回家了,等到晚上,才将这个月发的钱递给了阮明珠。
阮明珠愣了下,上回不是说,要等月底一起给,现在还没到月底呢。
“怎么啦?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看着程有川平静的脸色,阮明珠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何思远。
程有川伸手将人抱在怀里,抓着她的手轻轻摩挲,过了半晌才说道:“以后都不去了。”
“为什么?是不是何思远搞的鬼?”
阮明珠顿时炸了,要真是何思远,那他的手伸得也太长了。
“是也不是。”
程有川模糊地说了句,想了想才继续说道:“我知道的消息是,何思远收了农场那边一个大队长的钱,将我踢出去,换了那个大队长的儿子。”
“可是何思远又不管这事儿,其他人能同意?”
“前段时间,何思远去了受灾的几个大队回去后,就请了革委会不少干部吃饭,后面还隔三岔五的一起下馆子。”
程有川点到为止,阮明珠一听,顿时明白了,那些人大概都清楚了他的背景,而且也明白这人待不久,才会愿意跟他打交道。
更何况,这人向来伪善,出手也大方……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阮明珠有些挫败,这事儿凭她现在的本事,根本就做不了什么,除非能找到比何家更厉害,还得愿意帮她的人。
可现实是没有,没有人会愿意帮一个弃子孤女的。
深深的无力感裹挟着她,朝着深渊坠去……
脸上一痛,阮明珠眼神立马清明,捂着被程有川咬了一口的脸。
“你干嘛咬我?”
“刚才乱想什么呢?”
“没……”
程有川轻哼一声,又换了一边,轻轻咬住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