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小宦官不慌不忙的将马车停在院子最中间,回头冲着赵维强邪魅一笑,然后对着椅背恭恭敬敬行礼:“奴婢将人带来了!”
怕什么,来什么!
赵维强脑袋“嗡”一下变得空白。
从椅背后伸出一只手挥了挥,那名小宦官立马丢下赵维强离开了。
看着眼前彪形大汉,赵维强倒吸一口凉气,带着颤音道:“这位小公公,我们不是要替邓王殿下的母妃去扫墓么?”
赵维强以期邓王殿下的名头能吓退这几位大汉。
然而什么没用,那四名大汉反而步步紧逼,将赵维强围了起来。
无路可退的赵维强心慌的一批,他转着圈作揖道:“各…各位好汉,要钱的话我可以回去取,想要搏个功名我可以让诸位加入神策军…”
一位大汉冷哼一声:“加入神策军,凭你?”
“嗯…我干爹可…可以!”赵维强结结巴巴道,说出“干爹”两字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赵维强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惨白道:“你……们是我干爹派来灭口的?”
那四名大汉并不应声,两人抓住了赵维强的胳膊,一人拿着绳子就要将他绑起来。
“饶命啊,我什么都没说,邓王都没怀疑……”惊慌失措的赵维强喊道。
然而对方不为所动,赵维强突然回过神。
慌乱之下口不择言,而言多必失!
冷静下来的赵维强赶紧闭上了嘴,等对方先提条件。
一名汉子拔刀架在赵维强脖子上,爆喝道:“大胆恶奴,你可知罪?”
赵维强刚想硬挺,就感觉脖子一疼,一道血迹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他的膝盖一软,立马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奴…奴婢…婢不知!”
那名汉子喝问道:“宫中丢失一柄玉如意,还不从实招来!”
“吁……吓死我了!”快要吓尿的赵维强听到喝问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大口喘着粗气,瘫坐在地,心有余悸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多大事呢,这都是误会,那柄玉如意是邓王殿下苏醒那日赏赐给我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邓王殿下!”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孤怎么不知道?你干爹又是谁?”
然后在赵维强错愕的眼神中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殿下?”赵维强大惊。
“给本王将这吃里爬外的贱奴吊起来!”邓王李宁笑眯眯表情陡然一寒。
“殿下,误会,真的是误会,那柄如意……”赵维强还抱着一丝侥幸道。
“误会?”李宁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睥睨着跪地求饶的赵维强,“那你给孤讲讲你干爹是谁,又是因为什么灭你的口?”
“啊,这……”赵维强大骇,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
李宁绕着赵维强转了一圈,将匕首放在赵维强脸上,冷冷道:“那孤王提醒你一下,十几日前在骊山脚下,为何狩猎前你非让孤身着黑色长衫?野猪王出现时,你为何挡住去路,让那畜生冲向孤?
另外在孤神志不清的时候,你为何要对孤说对不起?”
字字如锤,直击灵魂!
赵维强脸色顿时煞白,恨不得把自己嘴撕了。
他万念俱灰:“你……你之前压根就没有失心疯?”
李宁不置可否,虎目一瞪:“既然知道,那你还不如实招来?”
赵维强愕然地看着眼前气定神闲一切都在把握中的李宁,感觉非常地陌生。
忍耐十几天,布下这般死局。
这般心智哪像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十四岁少年?
赵维强从心底感受到一阵惧意,他终于明白干爹为什么这般忌惮李宁了。
自知难逃一死的赵维强脖子一横,咬牙切齿道:“都是我干的,杀了我吧!”
李宁看着死到临头的赵维强这般硬气却咧嘴笑了:“孤还怕你不这般硬气呢,希望你能一直都这般硬气!”
说罢李宁使了一个眼色,立马有大汉上前将赵维强吊了起来,顺道还用臭袜子塞到他嘴里防止咬舌自尽。
李宁踱步到赵维强眼前,邪笑道:“如果你想通了,就点点头哈。”
“这之前,孤先给你看一样东西!”李宁说罢一挥手。
之前那名小宦官拎着一个笼子快步来到李宁身后,掀开蒙在上面的破布。
赵维强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脸色一变。
只见笼子里赫然是四只小猫大小的老鼠,正在窜上窜下吱吱地乱叫,显得焦躁不安。
那名小宦官一脸谄媚道:“殿下,这几个老鼠饿了三天了!”
“嗯,很好!”
李宁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着满脸惧意的赵维强说道:“你猜猜我拿铜盆将这几只老鼠扣在你肚子上,然后拿火把烤铜盆会发生什么?”
赵维强菊花一紧,一脸惊恐。
李宁慢条斯理道:“哦,你张不了嘴,那孤替你说……”
李宁四根手指在赵维强肚皮上爬动着:“老鼠受热后无路可逃,但是它们和你一样想活下来,铜盆越来越热,老鼠越来越慌,慌不择路的时候,该死的求生欲就爆发了。
然后老鼠发现这边没铜盆那边热,而且,还能咬得动。”
李宁缓缓地将匕首抵到赵维强肚子上,割开衣服,露出赵维强的肚皮,轻声说道:“于是开始咬完你的衣服后,继续咬开你的肚皮……钻到你肚子里就没那么热了,这不就有活路了?”
“呜呜……”
肚皮感受到凉意的赵维强明显一哆嗦,说不出话的他急得直摇头,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拼命地挣扎着。
李宁微微一笑道:“咱们猜一猜只它们会从你屁股钻出来,还是从你嘴里钻出来?”
赵维强看着李宁手里伸进笼子抓出了一只老鼠放在眼前,吓得连连摇头,很快他想到了李宁之前说的话,反应过来后又点头如捣蒜。
“说!”
李宁一把摘掉赵维强嘴里的破布冷喝道。
赵维强看到快要贴到肚皮的老鼠急了:“殿下,看在我伺候你十多年的份上,给个痛快的吧!”
李宁眉头一皱淡淡道:“哦,不说是吧?”
赵维强歇斯底里道:“要不是我干爹,哪有你今天……逼急了,先帝就是你们的下场!”
李宁不免有些失望,至少现在看来,赵维强的干爹肯定不是他那两位弟弟。
至于这背后真的有没有他们的影子,还得抓住赵维强的干爹才会知道。
李宁冷笑道:“堵上他的嘴,拿铜盆和火把来……孤倒要看看他干爹会不会替他出头!”
“唔唔,我说……”赵维强感受到肚皮上老鼠四脚乱蹬,惊恐万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他拼命挣扎着,一股带着味道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赵维强喘着粗气,哀求道:“我说了,给一个痛快!”
本想装硬汉的赵维强高估了自己的意志,甚至没挨一巴掌什么就都就招了。
李宁看着赵维强供出来的名单,脸色凝重。
“留一口气!”李宁冷冷道。
说完李宁带着另外两名汉子匆匆离开了这座庄园。
几乎同时,十数骑从人迹稀少的延平门飞驰而出后一分为三,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