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武皇帝愁容深重。
“数日前大雨,凌河决堤,冲毁房屋无数,死亡人数超过二百余人。”
“但这个数字没继续增加,因为户部及时拨银,加上临江府迅速反应,灾情已得到控制。”
“巴蜀的水工已赶到临江府,正在配合当地河工修建河堤,受灾百姓也都已转移。”
“请陛下圣裁!”
武皇帝听完张景岳的话,岿然不动。
两个人本来是邀功的,若非陛下圣明、若非他们应变迅速,还不知道死多少人。
可赵宣却知道,花些银子倒是没什么。
这一场水灾,多少女子要向他这个皇帝要丈夫?
天灾不能避免,但可以预防。
思虑片刻之后,武皇帝咬
牙道:
“让临江府知府不可松懈,待灾情彻底平定过后,绑来见朕,朕要问罪。”
“??”
张景岳和李隆顿时紧张起来。
临江府多名官员这几日忙的脚打后脑勺,成宿成宿的不睡觉,无功反而有罪?
李隆头铁的问了一句:“臣不解,请陛下明示!”
户部拿出一大笔钱,他是心疼的。
但这一切与临江府知府没有直接的关系,河堤维修本就在朝廷开支范围内。
“凌河横穿临江府,每到汛期必然汹涌,临江府既有河工,为何不监测水位?”
“临江府暴雨,连朕都知道凌河会泛滥成灾,常年与河
水打交道的河工自然也知道。”
“如果发现凌河有漫过河堤的迹象,何不早迁徙百姓?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
李隆哑口无言。
他鼠目寸光,作为户部尚书,就只注意到钱这一点。
没想到陛下在乎的不是钱,而是临江府那二百多人的性命,是破碎的家庭。
“臣明白啦!”
李隆低下头,声音低到极点。
武皇帝瞥了张景岳和李隆一眼,心里冷笑着问道:
“各地振兴,都向朝廷要钱,这次水灾,户部又拨了一大笔银子,朕的国库,即将见底。”
“二位爱卿是朕的左膀右臂
,吃朝廷俸禄多年,官职甚嚣尘上,每年的年俸,是无数人几辈子也赚不来的。”
“这么多钱你们也花不了,要不要考虑考虑,给国库捐点钱,支持大奉建设?”
捐…捐钱?
张景岳和李隆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默契的不作声。
提钱就伤感情!
见到这一幕,武皇帝的心都在颤抖,朕平日对你们这么大方,让你们捐点钱,跟割肉一样。
“哈哈,两位爱卿,别紧张,朕与你们说笑的,朕乃大奉天子,岂能打你们的主意?”
两个人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却总觉得赵宣话里有话。
格子布…朕现在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格子布之上,一定要让这些铁公鸡大出血!
武皇帝话锋一转,露出微笑:
“朕的新衣如何?这布料名叫‘天下知’,朕让张宇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
张景岳内心忐忑的溜须拍马:“穿在陛下身上,如神明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