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自己一时大意,明知道苏小小是经过老鸨专业训练的情场好手,却不曾对苏小小放在桌上的熏香产生怀疑。
而今木已成舟,他就算不想纳妾也得纳妾了。
他不是当初那个风流成性的败家子。
既然和季心语有了夫妻之实,就不能不给她一个应有的名分。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只能给你一个妾室的身份。”
“按照大隋礼制,男方想要再娶需要得到家中正妻的同意。”
“阿奴是我心里唯一的大夫人,在她没有点头之前,你只能是妾。”
方永伸手擦掉季心语眼角的泪水,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怜惜。
比起阿奴和苏小小,这些女兵更加可怜。
阿奴好歹自幼生活在方府,有吃有住有林伯照顾。
苏小小虽然卖身青楼,却深得徐芸芸喜爱,打小没有受过什么苦。
而这些女兵,因为祖辈犯下的过错,从小到大就没体会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
想到季心语的身世,方永心中又是一叹。
“身在人间炼狱,活着就已经足够艰难
,为什么还要承受那么多苦难。”
纳妾也是要拜天地的,然而季心语举目无亲,拜天地的时候又该拜谁呢?
方永感叹之际,一道倩影突然翻身压住了他的身体。
“只要主公不嫌弃,此生受尽折磨心语也愿意。”
季心语满心甜蜜的趴在方永怀里。
她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等待主公做出反应。
她以为主公会嫌弃她,会毫不犹豫的把她踢下床。
但主公没有。
她斗胆听从二夫人安排穿上新娘服,只为了博取主公一次欢心。
察觉到苏小小点燃的熏香是迷药后,她不顾生死的表白。
她的命很贱,贱到世人知道她罪臣后人的身份都会唾弃。
春梦初醒,她想要乞求主公能让她做个随身侍奉的暖床丫鬟。
然而主公刚才说的,是妾!
她这样的罪臣后人,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是拥有名分的妾室。
季心语越想心里就越是欢喜。
“主公,心语喜欢你。”
“只要主公开心,让心语做什么都可以。”
季心语泪流满面的说着,不顾反对的抓住了方永的手,冲着方永的薄唇一顿狂吻。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后,季心语彻底瘫软在的方永怀里。
日出东方,上了锁的房门传来一声轻响。
苏小小
看着满脸怨气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方永,抢先开口道,“花满溪走了。”
“自己杵着拐杖走的。”
“她说她的腿一年半载好不了,留在方府只会成为你的拖累。”
方永脸色一变,猛地翻身跳下床。
那些女兵谁都可以走,唯独花满溪不能。
花满溪为了救他险些丢了命,伤口还需要等华云回来进行深层次处理,要是出去摔着磕着,花满溪的腿就彻底废了。
方永一边穿衣服一边跑到苏小小面前,想要对昨晚锁门的事进行责怪,但看到苏小小脸上的黑眼圈和手指上被琴弦刮出的伤口,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
这女人教那些赎回来的妓女弹了一夜的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