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伸手去碰她的唇,“别咬,不舒服就说,我去叫医生。”
叶飞鱼抓住他的手:“没有,没有不舒服。”
“那你……”
“要不你上来睡吧?”高级病房里的床还是挺大的,足够两个人睡。梁遇明天还要上班,晚上一定要睡得安稳点才好。
“不了,你背上有伤,我睡沙发就可以。”梁遇摇了摇头:“有事叫我。”
梁遇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扶着她慢慢躺下来。
叶飞鱼背上有伤,只能趴着,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不过大概是因为虚弱,她很快就睡着了。
梁遇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发生了这件意外,他们竟同时忽略了之前的对峙和矛盾。从昨晚到今天,他们的关系一直紧张别扭,现在却能这么彼此面对面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讲话。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他最初没料到许若琳会跟过来,后来又没料到顾悦会把叶飞鱼叫过来,更没想到那个男人已经如此不堪一击,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打击自己。
昨晚,她的问题让他懊恼,生气。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是却用更激烈的方式惩罚了她,然后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摔门而去,一个人回到自己在外面的公寓。
他不知道许若琳是怎么知道地址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守在那里,总之他上午一出门,就在楼下遇见了她。她跟自己道歉,诉说自己的苦衷和悔恨,他一点都不在意,也不想听。那个占据自己青春岁月的女人,如今在自己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而已,比陌生人多一点的是她还是自己仇人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黏上来,走哪儿跟哪儿。
看见叶飞鱼的那一刻,他诧异了一下,而后竟然没有再推却身边的许若琳。后来的牌局,他有些心不在焉,他看到她在跟顾悦她们玩游戏喝“饮料”,他瞥见她在笑。
他摔了手里的牌,站起身去外面抽烟。不久后许若琳找到了他,想要跟他谈谈。他想,还有什么可谈的呢,她们之间。
“求你。”她面露哀色,求得他最后一丝不忍。
他们找了一个空着的房间,推门进去。
“先别走好吗?”她说。
梁遇强忍着拔腿转身就走的冲动,点了点头,潜意识里虽然厌恶,但是却很想看看这个女人会跟自己说些什么。
然后,许若琳当着她的面脱掉了衣服。
他皱眉,目光清淡地在她身上巡了一遍,抱胸看着她。
“阿遇,他不是人,他只当我是发泄的工具,甚至只是想击败你而已,我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许若琳哭得梨花带雨,身子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
她的身上确实不满了各种痕迹,他早听说他的那位堂哥有些怪癖。
“那又怎么样?许若琳,人都要为自己做得选择负责,我也提醒过你,梁迅不是你看到那样简单。”梁遇语气仍旧清冷淡漠,几遍面前的女人一丝不挂,他也未有半点旖旎。
许若琳闻言面如死灰,她一直高傲一直顺遂,可是自从她和梁遇分开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从前什么都顺着他哄着她的梁迅露出了另一番嘴脸,对她动则打骂喝斥,她被人警告过得某些方面的特殊嗜好也逐步展现。除了一张依旧光彩照人的脸,她全身都布满了不堪的伤痕。
“怎么,受不了了,受不了怎么不去找你的梁遇?”梁迅总在她露出恐惧哀戚的眼神时对她这样说。
找梁遇,要怎么找?在他婚前,她甚至当他是绊脚石,会印象她和梁迅直间的关系,她巴不得他离自己越远越好,她甚至对他说过”你要死是你的事“这种狠心话。
可是除了梁遇,她还能找谁?
李斯?顾彦?
那些他们曾经共同的朋友都是梁遇的朋友,在他们分手后,那些人都恨透了自己,没有一个人会帮助自己,也没有一个人能帮助自己。只有梁遇,她陪伴了他五年的时间,她给了他自己最美好的几年时光。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她觉得梁遇不是那么狠心绝情的男人。
“阿遇,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我真的错了,不该因为一时的困难就离开你,我是真的后悔了。”许若琳哭得伤心,抓住梁遇胸前的衣襟几乎不能自已。
“许若琳,我们该回去了。”梁遇身子依旧稳稳地站着,他甚至不愿意去碰她的任何一个地方,他的眼神充满了嫌恶。许若琳的悲痛并未获得他的半点怜悯,也未让他有任何快感。这个女人于他而言,真的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叶飞鱼会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许若琳光着身子靠在自己怀里,这种样子要怎么解释,且潜意识里他并未觉得自己需要对她解释些什么。他对他们关系的定位一直都是各取所需的甲乙方,可是并非所有的合同协议都是公正平等的,叶飞鱼一直在创造这种不平等,并且频频受伤。
她站在他们面前,眼里蓄满了泪水,她问:“你们……在干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条斯理地替许若琳捡起衣服穿好,他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后来他鬼使神差地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如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