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又是寂静了很长时间，林岩看着莫雨轩笑了。
“你以为我不想他活下去？”
看着林岩眼眸中的复杂，莫雨轩感觉自己有几分体会到林岩的心情，那一定是不厌其烦。
“身为一个医生，救人就是他的本事。我向来愿意我的本事越大越好。如果能怎么做，我一定会做的，所以……”
虽然是说了自己的立场，莫雨轩却是觉得心里面几分的绝望。爷爷这是被判死刑了吗？她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心里面再难过，莫雨轩却是不再开口了。她知道，林岩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可以，林岩在自己还没有开口之前就做完了一切。
莫雨轩突然感觉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是多余的。
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里面仍是闷闷的，莫雨轩开口，嗓子有点哑。
“刚刚，对不起啊！你一定是也很头疼爷爷的病情，自己应该也有情绪，我还要来烦你。”
林岩有些吃惊，莫雨轩难得这么说话，一定是伤心狠了。
他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在莫雨轩眸中看到了隐隐的红。
“我……”林岩面对这样的莫雨轩，感觉自己有些许口拙。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知道你是一片孝心。我不会怎么样。”
两个人的气氛在如此和解下算是缓和了大部分。
林岩在心里面想着，要不要和莫雨轩把一些事情给说明白一些？毕竟莫雨轩有权知道……
莫雨轩注意到林岩迟疑的神色，她有些疑惑。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莫雨轩感觉林岩有一些话没有告诉她，她在心里面一咯噔。
到底还能有什么事？爷爷寿命突然减少，难道还有比这个更难说出口的事情吗？
林岩看着莫雨轩脸色大变看着自己，仿佛如临大敌。
此刻两个人仿佛像是多了许多默契一样。
林岩有些无奈：“你要不要听？”
总归得问问她的意见吧，要是不想知道更坏的消息，那他就不说了。
“原来刚刚不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是两个坏消息呀……”
莫雨轩眼眸有着些许苦涩：“我当然要听的。”
不管怎么苦，她都要咽下去，不管怎么难，她都要坚持。这就是一直以来她对于生活的态度。
林岩看了看莫雨轩，他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眼神略过莫雨轩瘦削的肩还有不盈盈一握的腰，林岩咽了咽口水。
男人嘛，食色本性也。莫雨轩注意到林岩动作，她眉眼轻皱，却是不说些什么。她在等着呢！
林岩这边也不再卖弄关子了：“莫老爷子身体状况一直保持得很稳定，这次怎么突然，是发生了点状况的。”
“发生了什么事？”莫雨轩抓住重点词，“刚刚你怎么不说？”
仿佛看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莫雨轩总觉得找出来病因，说不定莫老爷子就好了。
但是她忘记了，林岩告诉过她的。这场救治是极难的。
因为一棵生机勃勃的大树，即使他几片叶子枯了，甚至枝干枯了，解决了还是可以活下去。
可是如果是生物体本身就不足以支持得了他活下去，那么每一点点枯萎都是致命的。
莫雨轩还没有懂得这件事情的本质。
林岩眼神看着莫雨轩，莫雨轩恍惚有了点错觉。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