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谷寨门外一里多些的地方,两方人马绞杀在一起,近两干人的战斗一片混乱,大几百人被官兵围在中心,战斗的核心处,两三百骑被官兵团团围住,鲜血四溅、枪矛翻舞,惨叫不断、马匹悲鸣,战鼓声声。骑卒在不断的落马减少,战团却在两杆长枪的前挑后刺下逐渐的向安平谷寨门靠近,移动的战圈所过处,一路的尸体,向谷外方向延伸。
“只要他们能突过来,放弩止住官兵。”立于寨墙上的姜丑淡淡的纷咐一句。
看完昏死过去的苦蝤,姜丑惦记着寨前之事,赶了过来,眼前的一幕,终于让他心软,人,救不救两说,至少褚燕的这群忠心的手下,姜丑不忍心他们这么轻易的死去。
“屯长,要不要我带人接应一下?”边上的徐晃一副心急的模样,试探着问道。
“你觉得他们该救?”姜丑没有说接不接应,扭头问了徐晃一个难题。
“这……也不是,就是觉得他们、他们都是热血的汉子,不该这么死。”徐晃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姜丑又问问身边的周仓、陈安、卓三、小七等人。
“师父,该救。现在,张牛角已死,看褚燕那样也差不多了。”陈安说到这里,用手往下指了一下战场中被众人护卫在中间歪倒马匹之上的一人,这才接着说道:“师父,谷中某些人还在看着我们呢,如果真的见死不救,那些人对我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怀恨是一定的,相反,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伸把手,这个仇恨就可以转移到官军身上,也利于我们短时间内稳定住谷中局面。况且,如果我们真的见死不救,事情传出去,您不免要落一个薄凉之人的名头,予你声名不利。”姜丑的问题大家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唯有陈安表达了他的看法。
薄凉?声名?姜丑根本不放在心上,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自个的日子自个过,管他人怎么看?真正让陈安说中的是,伸这一把手,确实可以快速稳定安平谷,转移仇恨。自己可以辣手摧杀,也可以翻脸无情,但是,这颗仇恨的种子不好埋下。人心难测,谁知道此时埋下这个种子,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生根发芽反噬自己?现在的安平谷在走的路,需要从世家、皇权贵戚、地主阶级等遍布的敌对势力中闯出来,需要的是大家齐心协力、万众一心,仇恨的种子还是不要提前埋下去的好。
姜丑又仔细看一眼战***的那个歪斜之人,看样子,不出意外,这褚燕的死活好像是自己说了可以算数的,想到此处,他的心中有了决断。
救!
“公明,杨仲,你二人带上弓弩同时出击,记住不要下马缠斗,不要冲阵,只须出寨虚张声势,在外围游击,把人接应回来。”姜丑做过一番交待,二人领命而去。
此时救人,姜丑料定敌人不敢缠斗,出寨走一遭的事情罢了。
“阿吉,我去带人在寨门口接应一下。”边上的周仓似乎已经藏起了心事,虽说双眼依旧通红,但是,听他这番话,理智已经恢复。
“元福兄,去吧,多带点人,架势摆足。”姜丑说着话,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说实话,这个时候肯放周仓出寨,主要是姜丑的眼睛早已来回扫过战场数次,没有见到那柄无敌的大刀,要不然,他可不敢放周元福出门。
寨门在嘎吱声中打开,几十骑手持弓弩分两队奔出,随后,两百卒在周仓的带领下,以队为单位在寨门口百步外站定。
事情果如姜丑的预料,官军见到寨中出兵,战鼓声止,鸣金之声急响,几百血人被安全的接进寨内。
褚燕终于到了他曾经心心念念的光武洞,只不过是横着进来的。
姜丑站立于会议桌的一端,身边的护卫长枪在手,而会议桌的另一头,被褚燕占据,在一众如血人般的护卫掺扶下半躲在会议桌上。
姜丑对此时的褚燕有点嫉妒,不愧是以后的黑山之主,这批忠心的护卫着实让人眼红,但是,看着出气多进气少、嘴角血迹斑斑的一代贼雄,姜丑又嫉妒不起来,对一个将死之人,自己如何实在是没办法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