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珵恭敬地叩首,起身将江卮秋扶起。
“来,起来,地上凉。”
冬天石板冰凉得很,再跪下去江卮秋的腿脚又要疼上两天。搓了搓手,蹲下给他捂了捂膝盖,江卮秋将手揣在兜里看看他又转头看看那个墓,含着笑意的眼睛好像在说:你看,他是真的爱我。
尽管是个晴天,山上还是冷。
江卮秋和于珵没有多待,下山的时候江卮秋咬着从他妈那顺走的枣糕,一边吃一边和于珵讲自己儿时与母亲相处的趣事。
“我妈当年是在粮所里工作,经常从所里带好吃的回来,记得有一阵她写信很频繁,我想和她玩,她没空,就拿枣糕哄我。”但他不爱吃枣糕,是她爱吃。
于珵不想让他吃那冻得梆硬的枣糕,借口自己也想吃,把他吃了一半的糕点塞进自己嘴里,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
江卮秋说到自己看见他妈妈写信的事,神情中多了一丝可惜和无奈。
“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妈当初到底是给谁写的信。”他当时不明白,长大了才明白那些信可能是一张张借条和还款单......
市内某间拆迁安置房的门口站了一对夫妇,主人手里拎着盒茶叶同他们说着话。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那对夫妇面露惊色,其中那个女人不可置信地向眼前的人确认:“你是说周玫早就病死了?”
这家主人狐疑,“对啊,有十几年了吧,她死的时候她那儿子好像才七八岁,反正她一死,她老公就带着儿子搬家了。你们是她的什么人,问她做什么?”
他虽然年纪比他们要大一些,但记性还是好的,尤其对那一家人记得清楚。
“我们,我们是他远房亲戚,早年出国了就断了这边的联系,这次回来想和他们重新走动,只是没想到......”
“哦,这样
啊。”这家主人对周玫有什么亲戚应该是不清楚的,对他们的话没有太多怀疑。
“那你知道他们父子俩后来搬到哪去了吗?”夫妇俩追问。
那人摇摇头,“鬼知道他们搬到哪去了,那男的这么坏说不定小孩早就被他打死掉了。”说到这,他都害怕得后背发凉。
“什么意思?”
“你们不知道,周玫她老公很凶的,周玫有病那两年他不知道怎么了,经常打老婆孩子的,像是有精神病一样。”
“你!”
女人拉住自己那想要同对方争辩的丈夫,和那人道谢,“谢谢你啊,打扰了!”
说完拉着自己的男人急急离去。
那人看着两个离去的人,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高档茶叶,叹息着。周玫一家当年过的那种日子,肯定没有想到以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