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无道真只是出去抽烟,如苏雨兮所说,心里确实闷得慌,透透气而已。
等林无道回到屋里时,张梅英情绪已经稳定,只是不断叹着气,本就有些佝的背显得更弯了。
沈韵红着眼眶沉默准备饭菜,神色间说不出的疲惫。
惠质兰心,在灰色世界里都能进退有如的她,在家里明显无力又无助。
林无道仍是保持沉默,也是在等,倒要看看王富贵是不是真嚣张跋扈的敢来拆屋。
十一点左右,却是张叔先登门。
应该是沈韵给他打了电话,仍是背心,大裤衩,人字拖。
接过沈韵端上来的茶后,他直接问道:
“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沈韵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听完后,张叔脸色凝重道:
“怎么闹的这么僵?老沈也真是的,怎么尽干些没屁眼的事。”
看到张梅英低下了头,张叔立即收住话,拧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后,沉声道:
“王富贵心黑的很,只怕已经利用他的门道动手脚了,这样吧,我先去王富贵家看看,探探他的口风,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果认个错道个歉能把事带过去,那你们就低个头。”
顿了顿,接着说道:“说句实在的,你们没必要跟他斗,毕竟他当了几届村长,门道不少,想要让你们难受,只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我则不一样,孤家寡人一个,了无牵挂,他敢动我,我就敢咬他,所以我不怕他。”
“王富贵也清楚这点,多少有些顾忌,硬要他给我一个面子,他还真得给,但王曲阳,不好说啊,这也是条恶狗啊,听说现在在县城的人脉比他爹还要宽广,也没有什么顾忌……哎,等我消息吧。”
茶都没喝上一口,张叔去了王富贵家。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正担忧等着消息的张梅英和沈韵听到门外传来张叔骂骂咧咧的声音。
回来了。
张叔踏进门,右手抓着沈新从后衣领,像拎小鸡一般拖进门。
不止满脸怒火,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光着脚,人字拖都不见了。
这……
沈韵和张梅英心中一沉,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张叔仍在气头上,一把把沈新从扔到一边,冒火道:
“还不是因为这怂货,一进王富贵家大门,就看到他跪在阶级上哭哭啼啼,老子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当场指着王富贵鼻子骂了几句,王富贵倒是没说话,但王曲阳这狗娘养的,故意揭老子的伤疤,骂我连老婆都看不住,活该戴一辈子绿帽子,老子没忍住,动了手,哪知这小杂种阴毒的很,居然带着好几个人回来了,反被他们揍了一顿。”
“……”
沈韵和张梅英心凉了半截,本指望张叔能帮上忙,结果……
“呸。”
张叔啐掉嘴里的血,接着道:
“这事老子管定了,老子就守在大门口,倒要看看他王富贵敢不敢动。”
说完,拿起门边的板凳,放到了门外,真坐在了大门口。
而沈新从缩在门角落里,不敢吭声。
同是男人,这一比较,哎!
张叔真就这样坐上了,也就吃中饭的时候到桌边吃了顿饭,吃完后又坐到了门外。
沈韵和张梅英劝了好几次,都没劝动,只能眼巴巴望着。
到下午两点半时,来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