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后的卞楠，气质变化越来越大。已经大到让学校班主任杜老师，在两个月内家访了4次。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课上睡觉，课下玩闹。上课时总是一副心思重重、神游天外的样子，下课也常常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平时待人接物也不再那么阳光，总是淡淡的微笑中带着一丝疏离的感觉。
如果不是还有唐媛和李伟和他来往，有时会让人在不经意间忽略他的存在。
课间做操、体育课甚至学校的合唱队排练时，也永远躲在角落里，跟着大伙一起唱着跳着。
卞富生开始时也没有在意，只当是小孩子有心事，毕竟卞楠最近的测试成绩一直很好。后来在张庆华的几次提醒后，也发现卞楠的状态。
“爱英，你和松俊最好这两天来趟燕京，卞楠最近不知道有什么心事，在家里和学校的状态有些问题。
不是学习，对，学习没落下，就是会在做完事情后，一个人在一旁发呆。
是，我们也和他聊过，但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卞妈接到卞富生的电话，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看着刚刚回家的卞爸说:“你儿子在燕京好像出事儿了。”
正在吃饭的卞爸，有些愤愤地放下碗筷问:“这小子又闹什么事了，一天不闯祸是不舒服怎的。”
卞妈指了指自己的头说:“刚刚三叔打电话来，是说卞楠这儿好像又犯病了，和小时候那样？”
卞爸也想了起来，自己儿子3岁那年摔了一次脑袋后，有一段时间整个人的行为举止都不正常，天天“老爷爷”什么的。
那段时间，卞妈和卞楠奶奶天天以泪洗面，卞爸发动周边众人，找了好几位‘顶神’的能人也没看好。后来还是卞楠三姥爷，听说了此事，从灵石赶来又是扎针又是推拿的，才给治过来。
怎么又犯病了？
没办法，天大地大，儿子最大。当晚卞楠父母安顿好事情，买了次日第一趟上京的火车票。
没办法，谁让并州的第一条省外高速还得到1996年才能通车？
到了燕京，已是下午一点。李国庆开着黄面包来接站，昨天晚上卞爸就给他打了电话。
对于受人恩惠的李国庆来说，卞楠某种意义上比李伟还重要，因此，在听说卞楠出事卞家父母来京后便主动要求接站。
跟学校联系后，一行三人在杜老师的带领下来到教室后门，通过后窗望着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卞楠。
此时的卞楠笔直的靠在椅背上听课，但即便是在外边的卞妈也能感觉出，自己儿子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课堂。
随即，在教师办公室内，杜老师和其他代课老师也都向三人，说了卞楠的情况。
至于李伟上课捣蛋的事儿，一众老师自然也没落下。卞爸看着李国庆的攥紧有放松的拳头，很明白他现在内心的不平静。
李伟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三人从学校出来，路上卞妈不由地埋怨道:“当初我就说他还小，现在一个人在这边上学不合适，你非要让他来。现在好了，出事儿了吧。”
卞爸听完卞妈的话，缓缓地蹲在校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低下的头，一气不吭。
李国庆看着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掏出一根“华夏”递给卞爸，两人默默地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