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妇人好生无礼，这可是程少爷！”
林嘉许狗腿子又冒出来，好像程少爷是他祖宗似的。
向清遥一挑眉：“程少爷怎么了？脑袋上长角了吗？别说他还不是案首呢，就算是案首，没有功名也是也童生，一个平民百姓，大家都是一样的，谁比谁高贵？”
“你说他爷爷是阁老，又不是他是阁老，我为何要对他有礼？再说他这点儿气度，也不配人尊敬，你想跪舔你自己去，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趋炎附势，卑躬屈膝的，你这种人，就算是中了进士当了官，也是个佞臣！”
奸佞，没骨气，对一个读书人来讲是很大的污点，哪怕学问再好，人品不好，也难出头。
向清遥都不知道古人对名声有多在乎，名声毁掉了，一辈子也就毁了的。
程思有没想到她这么辣，也没了觊觎的心思，她要是输了，就让她洗一年马桶，看她还怎么嚣张。
这场赌约让大家更关心外面的榜单了，都在伸长脖子看，都快成了乌龟了。
又张贴出一张榜单来，有人喊道：“池秋白，第十名，他是县学的学子，我的同窗，他才九岁，九岁的童生啊，太了不起了！”
“真的吗？九岁的童生？神童啊，人家还是第十名，这个名次已经很好了呢，谁家孩子这么有出息，祖坟冒青烟儿了！”
“那不是向东家的孩子吗？我知道的，我表婶和她家是邻居，那孩子可聪明了。”
向清遥耳朵尖儿，听清楚外面的议论声，抓着池秋白狠狠亲一口：“娘的好大儿啊，第十名，厉害了！”
池秋白爆红了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羞死了。
“姐，真的吗？第十名，秋白，可以啊，祝贺你中了。”
周昊然也高兴抱着他：“神童可是我兄弟，早在镇子上读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啊！”
程思有脸色不大好看，她的儿子都中了第十名吗？这个女人不简单。
有差役来报喜，“向东家，恭喜，恭喜，大公子高中第十名，咱们县年纪最小的童生，可惜不是案首，否则都能载入史册了。”
向清遥很高兴，大手一挥：“赏，今日在座的茶钱我请了。”
“好啊，多谢向东家。”
“向大家得开流水席，一顿茶怎么能行的？我们都上门沾沾喜气！”
“好说，流水席也有的，七天之后，都去我家吃席啊。”
池秋白能考中童生，流水席算什么，向东家很大方的。
“不知道案首是谁？差爷，你知道吗？”
差役道：“我还不知道呢，我也是等县令大人张贴出来才知道，这不是看到向东家在呢，来报个喜。”
当然也是为了赏钱，他挤破头才第一个进来报喜的，得了十两银子，乐坏了。
“快看，要贴前三名了，案首是谁，马上就要揭晓了。”
程思有不自觉的紧张，哪怕心里有把握会是自己，不到尘埃落定的一刻，心都是悬着的。
“谢隋？是谢隋！谁是谢隋啊，案首是谢隋！”
向清遥都懵了，谢隋也懵了，整个茶楼的人都愣住了，眼神古怪的看着程思有，他的一张脸苍白如纸，魂儿都没了。
竟然不是他！
怎么可能不是他？
为什么不是他？
程思有浑浑噩噩的，脑子嗡嗡的，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这不是真的。
小年轻的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第一次经历失败，一口血吐出来，缓缓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