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盯着江浸月,大跨步的往厅里走去:“本将军怎么不知道这周家的门楣什么时候由一个下人说了算了?”
并肩坐在江浸月的周围,不顾满屋子的眼睛,周稚京牵起江浸月的手。
这么凉?
宽厚的掌心传来让人心安的温热,江浸月不着痕迹的低了低头。
原来被人维护是这般滋味。
李姨娘颤抖着开口,眼泪鼻涕的流成一处:“将军,我是李沫儿,家父是工部侍郎李烷。”
刚才还豪横的身影此刻佝偻着瑟瑟发抖,江浸月心底却丝毫没有波澜。
若想博同情,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上座上这两夫妻没有一个跟心慈沾边。
“周府没有主母,今日没有,往后也不会有,江浸月就是这府上的女主人,我同夫人夫妻同心,若日后还有人不敬夫人,可就别怪本将军了。”
周稚京打量着堂下的女人们,眼底里没有一丝波澜,如同下面坐着的是什么不相干的人一般。
他的眼里只有江浸月,也只容得下江浸月
冰凉如玉的手如小蛇一样灵巧的从那宽大又温暖的牢笼里挣了出来,娇俏白净的脸上有些冷峻。
紧抿着的嘴唇,就是无声的抗议。
“怎么?夫人对我的处置不满意?”周稚京顺着她的小脾气哄到。
勾在一起的手快拧成麻花了,江浸月垂着头不做声。
那节白皙的脖颈下面,衣衫看看笼罩着昨晚留下的青紫色痕迹,一片斑斑点点中,周稚京的目光又落在那颗红痣上。
原本清洌的声音又软了几分:“夫人要怎么才肯解气?”
顺杆爬向来是江浸月最拿手的,她鼻头微皱,刚才还带着愠怒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狡猾的像只小狐狸。
“我不喜欢这个李姐姐,送她回家吧。”
江浸月的话像是扔进水里的火药,将周府平静的表面击了个四分五裂。
新夫人进门第一天,府上最得脸的姨娘便被以不敬主母以下犯上的名义休憩回了娘家。
此事一出,京都更是盛传,周小将军猪油蒙了心,去了个狐狸精进门,周府危已。
当着众人的面发落了李姨娘,江浸月的心情一片大好。
关了房门,她勾着周稚京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从发丝到鼻尖都写满了小女儿家的娇憨。
小狗似的在周稚京身上蹭了蹭,软软糯糯的问道:“将军不是议事去了吗?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怕你在府上受欺负,便告了假,谁知一进门便瞧见你个嚣张的小东西在欺负别人。”
周稚京环着她的腰,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原来这个男人都知道,他都看见了。
江浸月的心没由来的空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直视着她还不太熟悉的新婚丈夫:“将军为何带我这般好?”
浓眉下的眼睛大大方方的回应着她,不带一丝一毫的躲闪,坦荡的让人无处遁形:“你是我夫人,我会无条件的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