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浸月大庭广众之下将那李姨娘赶出府之后,府上算是暂时消停了些。
就连文五姑娘又来找茬也没人敢再明目张胆的跟着她为非作歹。
私下里的小动作,江浸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见罢了。
左不过是今儿这个头疼,明儿那个脑热的,江浸月不理会,周稚京更是瞧都懒得瞧一眼。
“怎的不吃?”周稚京迈进屋来,梨花雕百合的桌子上盘盘碟碟的摆了十余种佳肴,放在江浸月面前的碗筷却是一动没动。
“厨房的饭菜不合口吗?”他扭头问站在一旁伺候的舒望:“侧夫人先前爱吃什么?你列个单子给福妈,让厨房紧着侧夫人爱吃的准备。”
听了这话,舒望眼睛乐的眯起,心里对周稚京的恐惧也少了几分:“将军疼姑娘我们做下人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原本姑娘的胃口是极好的,到府上来的这些时日眼瞧着面色都红润了许多,就是……”
话说到一半,舒望吞吞吐吐的,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屋外瞟着,小心谨慎极了。
“舒望!不许胡说!”
一直没开腔的江浸月突然起身,圆鼓鼓的眼睛瞪起人来颇有几分威严。
平日里主仆两个处的极好,可舒望心里终是敬着姑娘的,如今更是缩着脖子,瞧着委屈极了。
看她俩这样子,周稚京摆了摆手:“周铎,去门外守着,无关人等不得随意靠近。”
屏退了左右,周稚京撩了撩衣袍,正襟危坐的看着江浸月,冷声道:“你知道的,我最烦后院里的弯弯绕绕,有什么事便直接告诉我,我说过会护着你的。”
她这段日子与周稚京处的还算不错,他很少再冰着个脸吓人了。
今日……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太作的好。
江浸月微微挪了挪地方,凑得他近了些。
好闻的白松味充盈在鼻尖儿,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拽住月白色衣袍的下摆:“月儿是想着将军一贯不喜后院女人家的事,我也成了这府里的小半个主子,总不好事事都拽着将军做主,并不是故意隐瞒。”
她今儿穿的是身浅碧色的单裙,裙摆上缝了丝丝层层的蝉纱,举手投足间像极了花丛里的精灵,美丽又娇嫩。
周稚京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声音比方才软和了许多:“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本想着帮你立了危便好,却忘了这后院可是个比战场还诡谲的地方。”
心软了?
江浸月心里一喜,紧皱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手里的衣角也死死的拽着,她瑟缩着仿佛被吓到了一般,指着面前的饭菜,极小声的凑到他耳边:“这饭菜有些不干净。”
“不干净?”周稚京挑眉,“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你的饮食中动手脚?”
江浸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周稚京不解。
江浸月笃定的说:“这吃食中没毒。”
她伸手拿过一旁专门试菜用的避毒筷,一样一样的夹了起来:“这避毒筷是福妈特意从库房里找给我的,材质上好,必定不会有问题,所以,这桌子饭菜没毒。”
周稚京更加不解:“那你为何说这饮食不干净?”
江浸月耐心的将每种菜都夹了一些,放在周稚京的碟子里:“将军尝尝,这些饭菜可都有什么共通之处?”
虽有些半信半疑,周稚京还是按照江浸月说的都尝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