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话要说?”太子看出他的犹豫:“咱们之间,你有话直说。”
周稚京犹豫了一下:“若是有朝一日殿下得偿所愿,我自请返回北境为殿下守疆扩土,还望殿下到时能成全。”
太子瞧着他,半天都没出身。
周稚京就抱着双拳弯着腰保持着行礼的动作。
太子一时不发话,他就得一时这么端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子仿佛在看他究竟能撑多久似的,一直不肯说话,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就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臂不自觉的打着颤儿,周稚京也依旧咬牙坚持着。
看着他衣服前襟被汗水浸湿。
终究还是太子率先打破了僵局,他抄起桌子上的狼毫,不留情面的砸在周稚京月白色的衣衫上,溅起的墨点子像是无声的巴掌。
“稚京,你这是在威胁吾?怎么?连你也要来跟吾谈条件了吗?!”
太子如今的羽翼渐渐丰满,生起气来已然有了隐隐的天子威严。
“你与吾是幼时的情谊,吾一直拿你当兄弟!”
“殿下!”周稚京的冷汗控制不住的留下来,他赶忙打断太子的话:“臣永远是殿下手里的刀,只要殿下需要臣永远会出现在殿下身边,只是以殿下的才能,到时候臣一介武将回北境才能更好的为殿下守住大晟。”
“呵!”太子冷笑一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深深弯着腰的周稚京,眼里只有身为未来天子的冷漠与猜疑,并无他口中半分幼时的情谊。
“稚京啊,连你都学会说谎了!”太子像是瞬间换了张脸,他扶起周稚京,语气里带了朋友间的调侃:“你所求,该不会是为了你家里那位心肝儿吧?”
不亏是未来的储君,纵使周稚京极力隐瞒却还是被太子给看穿了。
他思量过了,在京都江浸月要受人掣肘,只有回了北境,在那里他有信心没人再能伤她半分。
“还请殿下成全。”
“吾若是不肯呢?”太子死死的盯着他,像是看着猎物的鹰鹫。
“若实在不可,臣只能辞官。”周稚京抬眸对上太子的眼睛,坚定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那夫人瞧着柔柔弱弱还真就将你吃的死死的,行!吾若是再不同意,岂不是显得吾不近人情了?”
太子忽的放开钳制他的手,仰头哈哈哈大笑着:“景阳王的事你做的很好,切勿声张不要引起他的怀疑,若是事态失控,吾准许你先斩后奏。”
那话语间的寒意周稚京再熟悉不过,太子每次收拾背叛他的人时,都如现在这般一模一样。
“景阳王,毕竟是亲王,也是殿下的皇叔……”
斩杀亲王,这可是会诛九族的大罪,虽然周稚京根本不在乎他那所剩无几的九族,可他担心江浸月。
“怎么?这世间也会有稚京害怕的事情?”太子微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带着储君扳指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在那情报上,太子的声音森然:“吾的王叔,可是在做谋反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啊……”
周稚京知道自己再无回绝的可能。
亲王就亲王,若是能换的他日后与月儿去北境厮守终身,就算是景阳王他也愿意去试一试。
“臣,一定帮殿下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