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这次是不是有些过了?”
儿子突然马后炮,彭远泰眉头深蹙,“依你之见,如何在殿下醒来之前,保住局面?”
这么一问,彭栢霖瞬间被问住了,他乖乖闭嘴,不再质疑。只是,很快他又有些后怕的道:“陛下若真查到咱们,必会龙颜大怒……届时……”
他都不敢多想。
“陛下查到?陛下永远不可能查到。现在局面已经稳住,只需要用另一件事,将这件事的关注度掩盖过去,便可高枕无忧。”彭远泰眼里冷光悠悠,成竹在胸。
事情发展到这里,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发生了。
马车疾速飞驰着,忽然……
“嘭!”
前方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有惨叫声传来,以及马的嘶鸣。
“撞车了,撞车了,大家停下!大家停下!”
在大雨滂沱里,有人拼命大喊。
“吁……”
车夫拉紧缰绳,强行将马车停了下来,问道:“老爷,前方车路口,三辆马车相撞,马好像受伤了,马车也翻了。”
“可还有别的路?”彭远泰焦急,一刻也不想等。
“有是有,但要绕路,而且……护城河水位上升,淹没到城里来了,那条路上的水比较湍急,不太好走。”车夫说得委婉,言外之意便是没有别的路。
“罢了,去前方看看是什么情况,尽快疏通。”彭远泰无奈,不悦写满他那张一夜之间,老态了不少的脸。
自从大皇子晕死过去后,他是呕心沥血,人都快累干了。
路上发生事故,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也有人帮忙的。
而那些看热闹的人,站在一旁旁若无人的说道:“天罚,这是天罚!皇帝昏庸,天降惩罚,水淹皇陵,波及我们老百姓……”
“水淹皇陵,龙脉就坏了,大启……危矣!”
听着这些人的言语,彭栢霖掀起车帘看去,发现雨太大,有些瞧不清楚,那些人头上戴着斗笠,斗笠压得很低,根本瞧不清楚他们的面容。
他们做农夫装扮,但看身形,并不是常年种地的。
“爹,这些人,是咱们的人?”彭栢霖有些怀疑。
“不找些人推一把,陛下便不会想着将这件事掩盖过去。你放心,不过是说两句话,这些人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彭远泰浑然不在意。
他无比自信,论制造舆论,他是有祖传法门的。
见父亲颇为自得,彭栢霖暗暗松了口气。
“听说啊,本朝太祖是逆臣,当年篡夺了前朝皇帝的皇位,才有了如今的李家皇室。”
议论的人群中,不知何时,混进了一位,声音拔高,盖过了别的议论。
“这话可不好说。”有人与那人一唱一和。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当今李氏皇族,跟前朝还沾亲带故呢。听说,本朝太祖,假意送女儿入宫为后,李皇后入宫过后,残害皇子,把人家杀绝种了。不得不立她生的儿子为皇帝,可这也只是个杂种,很快便被揭穿了,这才引起诸王之乱。本朝太祖假惺惺的带兵勤王,带着带着,哎,他自己成太祖了。这就是个小人,怎配当开国之君?”
“爹!”
彭栢霖听了这话,当即神色一凛,抓住彭远泰的手,“这话也是你教他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