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没有参与打架,只是充当和事佬。
“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打架,总之,打架就是不对。来人,各打二十大板,罚一个月月钱,下回再犯,惩罚加倍。”
彭淑懒得问缘由,只猜测是岳妈妈的计策。
那几个打架的婆子脸色一白,心里怨言横生,却又不敢多说什么,被打了后,只能回去私底下把彭淑骂了个遍。
“哈哈哈哈……”
岳妈妈回到碧涛院,将这件事当笑话讲给吴然娟听,她畅快大笑,一扫被禁足的阴霾。
“这个彭淑,以为管理这些仆妇,打几顿,罚月钱就够了?真是不知所谓。”她心情大好,连带的饭也多吃了些。
“过不了多久,二爷肯定会乖乖将管事权交还给夫人。”岳妈妈站在吴然娟身后,很专业地给她按摩。
吴然娟有个毛病,吃完饭就想按摩,三十年如一日。
只是,今日站在她身后的岳妈妈,神情跟过去那几十年不一样,带了些别样的东西。
“夫人……大姑娘如此野蛮,不如借她的手,将三房安插的那几个钉子,拔了?”她试探性提议。
“岳妈妈,你真是我的福星。”
吴然娟闻言,高兴得转身亲昵地拉住岳妈妈的手,轻拍了拍,“就这么办。”
她起身拿钥匙,将一个沉香木雕花盒从大柜子里取出来,然后背着岳妈妈拨动上面的鲁班机关扭,打开盒子,取出一叠卖身契。
“将这些卖身契交给彭淑,她不是喜欢管家吗?让她管个够。”
一想到那几个讨厌的婆子被踢走,她心情就无比舒爽,“你也记得帮帮她。提醒提醒她,人要用自己的。”
言外之意,便是让彭淑将尤妈妈几人都发卖了,这样她就有借口哭诉,说是被继女防着,连她买来的人都要尽数发卖。
一哭诉,彭柏涛肯定要责骂,或者责打,而那些人还是可以继续留下来。
这个计策,堪称完美。
她有些得意。后宅之人,基本没有愿意用别人的人的,继续用着,就好比随时有把剑竖在头顶,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要了人命。
想想,真是够折磨的。
“哈……”
吴然娟想到彭淑愤怒恶心,又不得不听父亲话的样子,她就无比畅快。
岳妈妈闻言,又见她暗自得意,有些无语。正中人下怀都不知道,够愚蠢。
不过,她是不会提醒的。
“是,奴婢这就去办。”她接过卖身契,转身出了屋。
待离碧涛院极远之后,快到沉香院了,她才忐忑地一张张翻看上面的卖身契。
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她不禁失望蹙眉。
这叠卖身契里,没有她的!
不光没有她的,跟她一样,从吴家陪嫁过来的都没有。
她不禁寒心,吴然娟,还是防着她。
这般一想是,她对自己的背叛行为,释然了。你对我不仁,别怪我对你不义。
她收拾好心情,又整理了下那叠卖身契,便去了沉香院,高调地将卖身契放在彭淑面前。
为了讨好,她还压低了声音道:“姑娘,这四位是三房那边的人,二少夫人想借您的手拔了。”
彭淑闻言好笑的点点头,“岳妈妈,你这转换得挺自然。”
岳妈妈脸色讪讪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奴婢也只是想一条活路,只求姑娘不要将奴婢弟弟的事说出去。”
“岳妈妈,你以前对我,也不怎么样吧。明里暗里,你让我吃的亏还少?我记得你刚随吴氏来到彭家那年,吴氏明明没给我任何礼物,你们偏说她给了,然后去太夫人那里请安,太夫人问我可有回礼,我答不出来,吴氏就趁机要走了太后赏赐给我的缠丝赤金红宝石蝴蝶步摇。诸如此类的事,这八年来,不少吧?”
“奴婢……奴婢……奴婢也是身不由己,主子交代,奴婢不好不办。”岳妈妈几个字就把所有责任推到吴然娟身上。
但这些话,显然骗不了彭淑。
她瞧着彭淑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便扑通跪下,“姑娘若肯答应奴婢不说出去,奴婢愿意告诉姑娘一个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