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又得知殿下担任了朝廷的宣慰使,已经到了两百里之外。微臣激动万分,想着殿下应该对蜀地灾情了解甚少,便拽上关大人快马奔袭,来到架前详禀!”
张恒田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旁的关印见他如此,更是放声大哭。
被他俩这么一搞,萧齐也没好意思再找二人的麻烦,于是随口勉励了几句之后,便让他们下去换身衣服后,在等候宣召。
等二人千恩万谢的离开,萧齐叫来了齐天奎,问:“老国公,前方可有消息传报?”
齐天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递了过来,解释道:“刚刚传来消息,老臣看殿下正在接见两位刺史,便没敢打扰。”
萧齐恩了一声,随手拆开竹筒,里面的消息和张、关二人所差无几。
的确有一千民农夫在日夜不休的抢修官道,先行部队也的确是在今早见到的张、关二人。
唯有一条,和他们所说不符。那便是官道并非是一月之前就开始抢修了,而是在五天前才开始动工,想必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接到了萧鼎的消息。
萧齐冷哼了两声,随手将信纸递给了齐天奎,吩咐说:“给本王换一辆大一点的马车,让张、关二人随行。”
不多时,张恒田与关印就在马车外候着了,萧齐看了二人一眼,便招呼他们上车。
“坐,都坐。本王一向随和,没多少规矩!”
见二人进了马车后,佝偻着身子立在门前,萧齐便扔给他们一个蒲团。
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摇头,心道谁不知道你庆王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你没规矩?那是你用不着守规矩!
“殿下厚爱,微臣心领了,您有何事儿直接吩咐便是。”
萧齐看不惯他们装模作样的样子,没好气的说:“你们站着,是打算让本王仰着头和你们说话吗?这个待遇你们怕是受不起吧!”
两人闻言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口中连说不敢。
萧齐摆摆手示意无碍,指了指两个蒲团让他们落座,随后闻言道:“客套话本王就不说了,本王只想问一句,渝州和涪州的伤亡如何?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二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难住了他们。
自从二人到任之后,几乎每日都在寻欢作乐,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成了瘦猴子。另一个脑满肠肥,胖得没了人样。辖地的事情,都交给长史管制。
此次遭遇地龙翻身,渝州和涪州波及较轻,但也有不同程度受灾。两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得到蜀王萧锦要封锁消息的命令之后,他们也只是在人前装装样子,根本没有过问过辖地的受灾情况。
此时两人被萧齐单独召见,一上来就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由得浑身又冒起了冷汗。
“怎么,你们不知道?”
萧齐冰冷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吓得二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这,这个……”
张恒田哆嗦着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睛一直瞟向对面的关印。
关印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趴在地上说道:“回殿下,灾情发生之后,微臣便带领涪州内一应大小官员赶赴了现场赈灾,同时排出信使前往长安。”
“未料官道受阻,微臣情急之下便亲率千余名农夫前往坍塌处抢险,至于州府内一应大小事宜全权交与了长史。”
“近月来,微臣还尚未回府衙,灾民详情还不得所知。”
听到关印有了说辞,张恒田有样学样照搬了过来。
萧齐点点头,含着笑让二人起身,心里的寒意却尤胜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