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过是这世界的一介蜉蝣,想要撼动大树是不自量力。
她们生来就被约束,人生的字典中只有逆来顺受。
她们幼时孝顺父母、恭顺兄弟,婚后忠顺夫君,老年依顺子女,在礼教的鞭笞下,从未有像今天这样亲手掌握命运的机会。
这一切都归功于萧齐,是他点燃了少女们心底的萤萤火光。
萧齐的目光炙热,浑身的血液也仿佛在沸腾。
反抗!反抗!他似乎找到了来这里的真正意义。
而对于不再温顺的羊,突厥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宰杀。
士兵们用不着使臣的号令,自觉打马迎了上去,手上的弯刀翻转,像是在打草原上的荒草。
前面的少女倒下,后面的又扑了上去。她们目光坚定,誓要用血肉之躯,撞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屠宰场往往比战场更加血腥,头颅、四肢,肠肝肚肺,挥洒得到处都是。
突厥士兵在人潮中来回穿梭,他们兴奋着,叫嚷着,像是一场游戏。
但很快,他们的马被尸体绊倒,士兵还未从亢奋中回过神,就被数十双手按在了地上。
少女的反抗简单且无序,一双手抓挠,十双手捶打,百双手就能将人撕碎。
战场似乎发生了翻转,不断有突厥士兵坠马,他们眼中的兴奋也逐渐变成了恐惧。
突厥使臣终于意识到了危机,他朝着大周军阵看去,却见萧珩气得三尸神暴跳,却不敢上前一步。
使臣心头大恨,堂堂大周国君竟然如此废物,稍不留神,他已经被数十双手拉扯在地。
他第一次觉得,被女人抚摸不仅仅只有快感,还有深深的无助和恐惧。
他浑身发烫,每一寸皮肤都在往外渗血。
鲜血渍得眼睛睁不开,他隐约听到马蹄在身前停了下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大周子民的力量。”
使臣艰难的咧着嘴,脸上的伤口被撕扯得生疼,已经不清楚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
“你知道今天的行为会给你们周国带来什么吗?一旦我国得到消息,大军就会集结而下,到时候周国必将寸草不生。”
浑身浴血的萧齐从马上跳了下来,用枪尖顶住了使臣的咽喉,眼睛里全是陌然。
“做你的春秋大梦,突厥此时的处境我很清楚,你们的妇孺都快死光了,孩子还没长大,想要再次挑起战争,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我敢肯定的告诉你,十年内突厥一定会被大周勇士踏成齑粉。”
使臣猝然一惊,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看轻了这个少年。
他说得没错,突厥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白灾,这一次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粮食和女人,没有这些,突厥想要恢复元气至少需要十年。
令他更为震惊的,这个看似废物的少年王爷,竟然能掌握到如此重要的情报。
他绝不可能像人们说的那样简单!
使臣开始挣扎,枪尖一寸一寸的没入了他的咽喉。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擦拭掉眼前的鲜血。
“我要把你的相貌传达给长生天,它的愤怒将会降临到这片土地。”
再睁眼,天地浑然一色,一个少年将军藏在血色之中,他笑得是那样诡异。
“我等着那一天!”
随着最后一颗头颅飞滚,这一场混乱不堪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萧齐从使臣身上搜出了盟约,被鲜血浸满的卑微字眼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他将盟约牢牢的抓在手心,亢奋之后的脱力感席卷而来。
“殿下!”
一双黏糊糊的手托住了他的身子,美人脸上的殷红看上去是那般不真实。
萧齐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替她拭去眼泪,良久才露出一张笑脸。
“绿萝,我把你抢回来了!”
绿萝不住的哭泣,躲在萧齐的怀里瑟瑟发抖。
“死了,死了好多人!”
萧齐点点头,轻轻拍打着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