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出了房间,只剩下阿史那敏儿一个人抱着腿默默抽泣。
……
甘露殿内,萧珩正在大发雷霆。
他之所以发怒,并非是担心萧齐的身体,而是气恼竟然有人敢在长安城内纵火。这就意味着,有人打破了规矩,开始乱来了。
无论百官们再怎么争斗,他这个皇帝都可以容忍,唯独不能容忍他们在国都杀人。一旦有人破坏了规矩,长安的勋贵们就会人人自危,狗急跳墙时就会无所不用其极。等哪天自己这个皇帝惹急了他们,是不是也会遭到暗杀?
这让他还怎么睡得安稳?
看着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张怀德,萧珩皱了皱眉,挥手让他退下,随后吩咐身边的宦官道:“让大理寺好好查,不能放过半点蛛丝马迹!”
说着,又补充道:“通知无缺,让他暗中查访,不管是谁一定要给朕揪出来。”
翌日,皇帝罢了早朝,把萧鼎和王直叫到了甘露殿。
两人一进殿,就瞧见了皇帝那张阴沉似水的脸,于是赶忙跪倒在地,不敢吱声。
“王直,你好大的胆子!”
萧珩一声暴喝在殿内忽然响起,王直吓得心头一颤,连忙跪着上前,哆哆嗦嗦的问道:“陛,陛下,微臣不知身犯哪条!”
哗啦啦……
萧珩一把抚掉龙案上的摆设,攥着一张纸来到王直面前,抖着手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大理寺连夜查出来的真相!”
王直碰过纸张一看,顿时亡魂大冒,把头磕得砰砰作响。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萧珩顾不得君臣之礼,一脚将他踹翻,怒吼道:“朕问你,你有没有往庆王府里安插探子?”
王直连忙爬起来跪好,哭诉道:“微臣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庆王府里塞人呐。陛下,你一定要相信微臣啊!”
“还敢喊冤!”萧珩气得浑身发抖,环顾一周后,捡起一个玉瓶就要砸向王直,“认证物证具在,你还敢狡辩!”
萧鼎见状心里大惊,他明白皇帝这是真的发火了。这个时候,谁上去谁倒霉。可是王直是自己的人,他的位置尤为重要,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下来。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连忙膝行过去死死抱住萧珩的腰身,嘴里喊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这里是甘露殿,见血不吉啊!”
哐当一声,玉瓶贴着王直的耳边落了下去,萧珩闭着眼挥了挥手,“将他拖出去,交付有司问罪!”
见皇帝没有下令将王直立马斩首,萧鼎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人活着自己就有操作的空间。
他连忙替皇帝捋着后背,劝慰道:“父皇消消气,王直就算有天大的过错,也不值得您如此动怒!”
谁料,萧珩的眼睛猛地一睁,一只大手就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脸上,“你这混账,哪还有脸说这种话!你是打算气死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