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是否要上一道折子向朝廷报一下损失。”
平康坊的一处宅院内,萧齐正在绿萝的伺候下,悠哉悠哉的吃着冰镇的葡萄。
这里是他早年间给一个歌姬准备的安身之所,不过去年七哥去封地的时候,他把那个歌姬当成礼物送了出去,这所宅子就一直空到了现在。
昨晚闹腾了一夜,总算是把府里的探子处理干净了,包括那几个婢女,还有几个亲卫。
那些亲卫大多是早年太子哥哥帮他挑选的,忠心自然没得说,可这几年补充的几个就有些首鼠两端了,幸好许汉及时发现了苗头,一并清理了。
身边没了隐患,萧齐自然用不着装病,听到许汉的禀报,抬了抬眼皮,说:“报,往高了报。我堂堂庆王府如今成了一片废墟,重新修缮不知道要多少钱粮。这些钱,我可拿不出来。”
说着,他吐掉嘴里的葡萄籽,坐起身来,又问:“情况怎么样?”
许汉拱拱手,喜滋滋的回道:“和您想的一样,王直下狱,晋王禁足。”
“只是!”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犹豫,挠挠头道:“微臣担心,晋王和陛下那边会有所怀疑!”
只见萧齐摆摆手,说:“只要你手脚干净,他们应该查不到咱们的头上。”
许汉连忙说道:“殿下放心,微臣十六岁就进了军伍,第一份差事就是斥候兵,这种事儿微臣干得多了,除非遇到同行,否则没人会察觉到异常。”
萧齐点点头,示意他去忙,可他刚离开没多久,就急匆匆的走了回来。
“殿下,突厥公主来了,还带来一个中年文士。”
萧齐哦了一声,“那中年文士想必就是阿史那敏儿口中的老师吧!”
他眼睛转了转,便道:“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阿史那敏儿和邱玄便一前一后的进了小院儿。
见萧齐披头散发的在树荫下纳凉,阿史那敏儿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腿就踢了一脚软椅,不咸不淡的说道:“喂,你倒是过得挺惬意啊,你知不知道你的皇帝老子快把你二哥打死了。”
萧齐搔了搔下巴的痒痒,吧唧着嘴说道:“嗐,他成天娇妻美妾的,偶尔松一松筋骨也挺好。”
说着,他睁开一只眼,指了指树荫,说:“来了就坐,本王这里没什么规矩!”
几个亲卫端来了圆凳,放在树荫下,两人落座后,邱玄忽然开口说道:“老夫昨日方才体会到庆王殿下的手段,老夫佩服!”
萧齐斜着眼睛,打量了邱玄几眼,呵呵笑道:“你是周人?”
邱玄也是一笑,自己脱下突厥人的服装就是想给萧齐传递一个信号,今日是坦诚相待。既然打算坦白了,自然不会再隐瞒什么,回道:“老夫祖籍齐州!”
萧齐点了点头,手在椅子上轻轻敲了两下,“二十年前齐州大旱,你应该是那时候去的突厥吧!”
“殿下慧眼如炬!”邱玄拱手作答。
萧齐摆摆手,并不吃他这一套,问得很是干脆,“说吧,找本王什么事!”
邱玄抖了抖袖袍,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殿下应该是想要那个位置对吧,我们可以帮你!”
“哦?”萧齐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