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这么说的?”
甘露殿内,皇帝正批阅着三省呈上来的奏折,杨贵妃在一旁伺候。
听她说起萧齐的事儿,萧珩停下了手中的朱笔,转过头看了杨氏一眼。
杨氏浅浅一笑,放缓了手上的力道,“妾身可是听得真真切切,听说妾身走后,庆王就对外宣布了此事,还说要对突厥公主发起攻势呢!”
萧珩嘴角抽了抽,干笑了两声,“这混账刚得了便宜就给朕找事,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握住了杨氏的手,揉捏着又道:“你说他不会闹出什么乱子吧!”
“哟!”杨氏触电一般抽回了手,眼睛滴溜溜直转,“这个妾身可说不好,妾身没见过突厥公主,但听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庆王说不定会吃些苦头。”
萧珩的手在桌案上敲了数下,想了想便说:“算了,都是小儿女之间的事情,朕不好去管。只要老九不闯祸,就由得他去吧!”
而刚回到驿馆不久的阿史那敏儿,得知萧齐打算对自己展开追求的消息后,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心。
她对萧齐的感觉说不上喜欢,但也没有到特别憎恶的地步。要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对方的确让自己眼前一亮,生出了一丝丝好感。可很快,这点好感就被萧齐在麟德殿外的空地上抹杀了。
紧接着,他又当着长安城所有人的面让自己丢了脸面,那时的阿史那敏儿恨不得将萧齐生吞活剥。可当晚两人对酒当歌,萧齐对她的态度又让她倍感亲切,甚至因此做了一夜的美梦。
可她万万没想到,萧齐接下来会利用自己,这让她颇为难受。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对萧齐的情绪一直在喜欢与讨厌之间反复。
她都快抑郁了,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她想去找萧齐问个清楚,却又害怕这又是他给自己下的套。可不去,心里又像是被猫抓一样难受。
整个下午,阿史那敏儿都沉浸在矛盾中难以自拔。
翌日,萧齐的小院儿内热闹非凡,无他,庆王成了暴发户,打算带着亲卫们去狂嫖滥赌,目标直指平康坊最高端的妓院,绣春阁。
得到消息的绣春阁老鸨子,第一时间清空了楼里的客人,带着上百个倌人在门口迎接这位全大周最顶级的纨绔。
萧齐的小院儿距此并不远,穿过两个街市便能瞧见绣春阁的大门。萧齐躺在软椅上,被亲卫们抬着招摇过市。
听说庆王今日打算一掷千金,不少爱热闹的人都前来一观。得到消息的长安县令张怀德,带着衙役们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维持秩序,他还没活够,可不敢再来一次前几日的事情。
“嘿,前几日庆王府大火都听说了吧。”
“嗐,这事儿长安人谁不知道?据说庆王殿下被抬出来的时候,兜裆布都烧没了。”
“胡扯,兜裆布都烧没了,那地方还能保得住?你没看庆王殿下还有心思逛青楼吗?”
“我倒是听说,庆王殿下裤裆里就是烧掉了几根毛,被抬出来的时候,那玩意儿还活蹦乱跳的。”
耳听得周围人对着萧齐的兄弟品头论足,几个文士打扮的人却是朝躺椅上的萧齐投去佩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