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没有再多说,径直离去。
可这场沉默也随着他的转身消散,好不容易安静了会儿的贡院再度喧闹起来。
许枫看着眼前这些,沉默无言。
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抱怨,专心做自己的事。
殊不知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内监试收入眼底。
他的眉心紧蹙,皆是对那些学子的不满。
心浮气躁,吃不了苦。
连这点磋磨都受不住,难堪大任。
势必才能不济。
“这样该如何步入官场”
他发出声叹息,转身离开此地眼里满是失望。
与此同时贡院内。
好几个出身士族的子弟正抱着鼓鼓囊囊的包袱长吁短叹,里面虽然放好东西。
即便不像许枫那,事事都办得周到。
也不缺吃食。
只不过手里的糯米糕比起家中那些精致的点心相差十万八千里,放入口中味同嚼蜡。
实在难以下咽!
他们看着吃馒头还津津有味的寒门子弟,忍不住嘲讽。
“这点东西都能吃的忘乎所以,平日里难道吃的还不够多吗?”
“兄台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在他们眼中这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只知道,他十年寒窗,比得上我祖辈的努力?带的齐全又怎样?底层智慧罢了。”
……
说到最后还酸溜溜的刺了许枫一下。
让本来闭目养神的某人睁开双眼,撇了眼那处。
这三言两语。
将在场所有的寒门子弟给嘲讽,更别说还有些连寒门都够不上的穷学生!
纷纷站起身来,瞪眼看向那边怒怼。
“即便馒头有如何?能饱腹即可!都是辛苦种出来的,我不觉得差在哪里。”
“吃得苦中苦,本是激励学子,却被你用来嘲讽寒门,真是愧对于先贤的诗!”
“寒窗十年,来贡院求的是问心无愧,无愧于这些年的奴隶,做好准备是我们的努力。”
他们气势汹汹地看向士族子弟。
寒士之争。
自古有之,不仅仅出现在官场。
在学子间也不乏。
许枫听着这边的争执,心底无奈的发出声叹息。
本来构思好的知识被拦腰截断。
他放在旁边的拳头已然攥紧。
可这两边的人就像是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咚——
只听一声巨响,许枫的脚边多了个木盒。
成功打断了两边的争执。
寒门子弟和士族公子看过去,眼中有如出一辙的不耐。
但始作俑者不管不顾。
士可忍孰不可忍!
本来到贡院他不想要在这里出风头,只想安静考取功名,完成那场赌约。
所以被嘲讽为陈年秀才也不予理会。
但!
“你们何必争执,在下看来没有可以吵闹的点。”
已一己之力跻身人群中央。
让不少看见这边,也觉得聒噪的学子侧目。
没想到许枫竟然有这种胆魄。
身为六年的陈年秀才,在这次乡试脱颖而出的几率不大,众人口中也是贬大于褒。
要是插进寒士之争。
岂非成为现成的活靶子?
不少人在心底唏嘘。
恐怕许枫这次讨不到什么好处!
果不其然。
因为这遭,两边都将目光聚集在中间一人身上。
最先开口嘲讽的士族子弟听闻嗤笑了声。
眼底满是轻蔑与鄙夷。
区区一个草包废物,也配在他面前挡道?
既然非要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