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枫略微颔首,实则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后世略懂医理都能知晓的事。
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鲁子的感慨自然也没太放在心上。
殊不知正是这个态度,被理解为宠辱不惊。
跟前这位看向许枫的目光中又多了些许钦佩。
“许兄,若以后有麻烦,只管与我说。”
“必定全力以赴!”
随后作势准备下跪,但膝盖还没弯下去。
就已经被许枫拦住。
他伸出手将鲁子动作止住,眉心微锁眼底带着对此行为的不赞同,沉声表示。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君亲。”
周围人议论纷纷。
尤其是症状得到缓解的病人家属们。
对于许枫的品行赞不绝口。
“好个跪天地君亲!大夫高风亮节,比那些医馆眼高于顶的郎中好了不知多少。”
“切莫胡言,两者怎能相提并论,更何况这位哪里是大夫,是刚会考完的举子!”
“举子?那岂不是未来的大官!没想到还会有官员来看我们这些流民。”
……
声音越来越大,让原本沉闷的小巷变得热闹,晴儿听着,摆出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反观最开始那屋内的女人。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羞愧难当,当初口口声声不信任,作势要赶出去。
谁曾想,险些害的丈夫没救。
思及此处,她都想要回到那时给自己两耳光好把当时的自己打醒。
也不仔细想想。
她们这边难道还有可图之利?
在原地捏捏片刻,最终女人还是牵着孩子走到了许枫的面前,低头道谢。
“先生,多亏有你否则我家相公绝对熬不过今夜,方才我也是着急才那样。”
“请您海涵。”
说实话许枫也没想到这位会忽然冒出来。
在屋内的事情不提都快忘记。
他无奈地摆手表示没事,随后看了眼正在病床上躺着的人。
一声呢喃随着风飘到众人耳里。
“并非大事。”
“举手之劳罢了,换做是别的郎中也会如此,还好有点鸡毛蒜皮的小本事。”
鲁子本来听到前面还有些赞同。
直到最后那句落入耳中。
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这也算鸡毛蒜皮的本事,恐怕京城中对这病束手无策的郎中都要羞愤欲死!
许枫加快手上的动作,流民知晓灶心土有用后帮忙搜集,赶在太阳落下前完工。
“多谢许大夫,我们身无分文也没办法答谢,只能口头说道几句。”
流民中年岁最长的老爷爷站出来。
放在身前的手还带着泥土。
从他无奈的眉宇间能看出这里的窘迫。
鲁子的钱送到这不过杯水车薪。
思及此处,他看向相识有段时间的那位。
是个极其矛盾的人。
平日拮据节俭,但每每有余钱都会送来救济灾民,许枫莫名钦佩。
如若是他面对这两选择,无法做到这样。
明哲保身为上上策。
看着莫名多出的几个病人,意识到不对劲的女人询问:“还有多少这样的病人?”
原本用药前都清点妥当,正好是生病难民的份量那只有种可能。
许枫快步走到那几个人面前,急切的询问。
“别的病患在哪里?方便的话叫他们都来这里,我会在这此地看诊。”
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