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拾起桌上的笔,跟着她脑中的思绪,胡乱地在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线条。她摁着笔的指尖变成白色。
手背的肌肉开始酸痛,施思茵也不打算停下来。她还是很乱,她害怕自己的笔一旦停下来,她会后悔,会毫不犹豫地回到聂景明的身边,抱着他。
她应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她应该这样。
纸张被笔尖划破,略有尖锐的声音在狭小的书房也显得格外大声。
施思茵终于把笔停了下来,她脱力地靠在椅背上。
两个月了,她还是无法忘记聂景明。也许一开始她就应该明白,一年半载她自己压根忘不掉那个男人。
以毒攻毒也许能让她更快的忘记聂景明。
她打开手机上的相册,在最近删除里不停的翻动着,指尖最终停留在一张建筑图片上。
那是一张,简陋小屋的照片,聂景明带着墨镜,踩着青石小路,不情不愿地表情挂在脸上。
她一开始是靠着聂老爷子来到聂景明身边,两个人一开始的关系完全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聂景明单方面厌恶她。
两个人关系的转折点在聂老爷子死后,聂家的家业被豺狼虎豹吞噬着,聂景明被家族内斗波及,他们俩最后逃到了聂景明母亲的故乡--泸州。
他们在那里住了接近7个月的时间,直到最后聂母那一派赢了后,聂景明像是被突然想起来一样,被接回了盛京。他们安排了一套别墅给他俩居住。
她记得,那段时间除了靠聂老爷子偷偷留给她的卡支撑生活外,她偶尔也会和泸州当地的制伞的匠人聊聊天,看他们制作油纸伞。
如果她能去那里,和童媛他们一起住上一段时间,将和聂景明相处的美好记忆覆盖掉。忘记他,应该也会很容易了吧。
施思茵身后的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程慕念小声的出声询问道:“茵茵姐?我们刚刚看你的表情,额,出了什么事吗?”
施思茵拍了下桌子,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转过身拉开门,程慕念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前踉跄了两下。
“我又有灵感了!下一个视频我们就去泸州,学习宣传泸州的油纸伞制作!”
“啊?啊,这是个好主意!”
“我待会给童媛喂醒酒药,你和许文准备一下,待会我们开会讨论一下可行性!”
程慕念也被施思茵的情绪感染到。
“好!我马上和许文就去搞一手材料。”
瘫在沙发上喃喃自语的童媛被施思茵扯起来。
“啊?”
施思茵二话没说,把醒酒汤灌进她的嘴里。
“咕噜咕噜……啊啊啊啊啊,咳咳咳咳咳。”
童媛捂着自己的嗓子,艰难的咳嗽着。咳嗽完,童媛的酒也差不多醒了。
“赶紧起来干活了。我提议下一个题材做油纸伞,半个小时后我们开会讨论一下这个主题的可行度。”
“油纸伞?”童媛摸不着头脑。
“嗯,泸州的油纸伞。”
泸州,这让童媛想到了些不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