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德国领事馆招待会上没有成功,张思明和刘惠芬肯定不会善罢某休。
如果张思明和刘惠芬真的要借杨树森的寿宴除掉重光进一的话,自己出席寿宴就可以近距离取证。
其实证据已经有了,前天跟重光进一在酒馆喝酒聊天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
只要截取一些跟上回自己录到的那个神秘女人和刘惠芬以及张思明的对话一起发出去,相信一定能引起国际上各国的关注。
现在缺的就是张思明和刘惠芬对重光进一下手的证据。
檀润青决定亲自再跟杨树森确认一下重光进一会不会参加他的寿宴,那天跟重光进一一起喝酒的时候其实他也想问。
不过想想,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主要是这样直接问太突兀,容易引起重光进一的警觉。
这两天,对于重光进一生死,檀润青一直挺纠结。
最早的时候,他希望借张思明和刘惠芬的手让他死,否则留着这种人只会让种花家被渗透成筛子。
把潜伏的间谍抓干净,其实一点都不比把日军赶出种花家容易,甚至更难。
毕竟被渗透之后,除了日本潜伏的间谍之外,还有被彻底洗脑的国人。
要想把被洗脑的人的思想掰过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北海道风情酒馆跟重光进一见过面之后,檀润青又有所动摇。
主要是觉得他信任自己,暂时可以留他一条命,自己可以利用这层关系搜集一些日本人的情报。
但是现在想想又觉得这个人不能留,万一自己的出现真的扰动了历史,让重光进一的阴谋成功的话,再加上果党的不作为,对种花家的伤害绝对更大。
所以檀润青最后还是决定借张思明和刘惠芬的手杀了重光进一。
反正他死了以后还会有人接替腊梅这个代号跟自己联系,依然可以搜集情报。
如果重光进一真会出席杨树森的寿宴的话,最好能给张思明和刘惠芬提供一个便于出手的机会。
当然,如果按照之前黄耀先的说法,张思明和刘惠芬很可能会在去赴宴的路上被除掉。
檀润青决定先打个电话给杨树森,反正有很好的借口,问杨鹤鸣的伤好了没有。
没想到杨树森听后,重重叹了口气。
“唉,他的伤太重了,伤口一直反复发炎,总是无法痊愈,一直出不了院。”
已经是五月份,天气越来越热了,伤口肯定容易发炎。
檀润青立即安慰道,“杨老伯,别着急。”
“我这里倒是有一种新药,据说对伤口愈合效果不错,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不妨给鹤鸣试一试。”
杨树森一听有药可以治好自己宝贝孙子的伤,高兴坏了。
“檀老弟,瞧你这话说的。”
“我们家鹤鸣的命都是你救的,对你我怎么可能信不过呢?”
“我马上就亲自过来取药,如果能把鹤鸣的伤治好,老朽愿意跟你义结金兰。”
檀润青连忙道,“老伯言重了,取药请到福康堂大药房,我会在那等你。”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檀润青第一时间赶到自家福康药店等着。
到那之后,龙葵告诉他,这几天泉泽芳姑婆所在的那家医院来取走了二十多支盘尼西林了。
刚才又打电话来,说还要再取十支。
这些都是病人听到疗效之后,主动要求买的。
看来效果不错,两箱盘尼西林共一百支,用不了一个月估计就能卖完。
檀润青让龙葵打电话给林沐阳,让他再寄几箱过来。
这种靠疗效口口相传的效果其实是最好的广告,比花钱在报纸上打广告更让人信服。
只要把杨鹤鸣的伤彻底治好,相信销路会更广。
不久,杨树森果然亲自到了。
看到他拄着拐杖进来,檀润青连忙迎了上去。
同时把两支盘尼西林递过去,“杨老伯,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那种新药。”
“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这种药用之前得先做皮试,没有过敏反应才能用。”
杨树森激动地拉着檀润青的手,“那就麻烦你了。”
檀润青笑着摆摆手,跟老人一起来到杨鹤鸣所在的医院。
刚进病房,一眼瞧见杨鹤鸣趴在床上,整个人瘦得皮包骨。
背上依旧缠着纱布,有不少脓水顺着纱布流出来。
杨树森让人把主治医生叫来,把两支盘尼西林交给他。
然后由檀润青告诉医生应该怎么做皮试,怎么注射,要注意什么。
听完檀润青的介绍和注意事项这后,医生立即叫来一名护士,交代她先给杨鹤鸣做皮试。
杨树森全程都在旁边紧张地盯着,嘴上虽然说相信檀润青,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毕竟这种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知道是不是真能消炎。
关键新药很多都是试验性质的,稍不小心就可能出人命。
自己宝贝孙子这身子骨本来就弱,要是这药用得不对,没准就一命呜呼了。
当然,如果不给他用药,又担心他熬不过去。
杨树森就这么忐忑地等着,十五分钟之后没发现异常才稍稍松了口气。
护士这才把整支盘尼西林都给杨鹤鸣注射进去。
杨树森一脸担忧地守在宝贝孙子,身边的人怎么劝都不肯离开。
檀润青正好趁机坐在旁,跟他闲聊。
杨树森看着他,叹了口气。
“檀兄弟,你可是我们杨家的大恩人啊。”
“后天就是小老头的八十贱寿,请柬已经给你送过去了,到时候可一定要赏光啊。”
檀润青笑着点点头,“杨老前辈的八十大寿我当然会去。”
随即他又假装不经意地问,“听说日本驻津门领事重光进一也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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