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檀润青拿到那张二十二万不记名汇票之后,立即去银行兑现,然后换成大黄鱼直接提走,再把那些金条拿去存进自己之前开的银行保险箱。
离开银行,檀润青到旅馆换了一个易容妆,这才回到天河路12号安全房。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柳还山不但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而且缝合的舌头恢复得也不错,断裂的地方已经开始长肉了。
这半个月柱子照顾得非常周到,柳还山嘴巴不能吃东西,于是用管子将牛奶和煮好放凉的小米粥从的鼻孔里送进去。
不得不说,柳还山个人的身体素质也相当不错,硬生生熬过来了,要是换作一般人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为有盘尼西林,否则即使身体素质再好,这么热的天伤又那么重,伤口发炎的机率非常高。
檀润青进屋的时候,柱子正好端了盆水出来倒。
看到檀润青他立即兴奋地说,“少爷,那人好像开始讲话了。”
檀润青一听却急了,一边大步往里走,一边道,“他舌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现在还不能说话的。”
说话间已经进屋,发现柳还山已经坐起来了,看到檀润青和柱子进来,立即张嘴,好像想说什么。
檀润青一声断喝,“闭嘴,不许说话。”
柳还山似乎被吓到了,坐在那半晌都没敢动弹。
不过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再次张嘴,看上去是真想说话。
檀润青再次厉声喝道,“你的舌头还没完全好,现在千万不能说话,等伤口完全好了之后再学说话你才有机会恢复部分说话功能,要是现在就开口,万一伤口再次裂开那就前功尽弃了。”
可是柳还山还是很着急,不过倒是没再试图说话,而是用手指在一旁的桌子上不停地比划。
檀润青仔细一看,发现他好像写叛徒两个字。
他连忙问,“你是被叛徒出卖的?”
柳还山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
檀润青猜到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于是拿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让他写下来。
柳还山接过笔和本子,立即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五分钟之后,他将本子递给檀润青。
看了他写的内容,檀润青终于明白他刚才为什么写叛徒两个字了。
原来柳还山被捕之后,日本人把他跟另一个人关在一起。
那个人自称也是红党,说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问柳还山有什么事可以交给他去办。
这让柳还山想起之前听另一条线上的同志无意间跟自己提到过的一件事,说津门有一条线上的情报老是出差错,怀疑内部出了叛徒,可惜查了几次都没有结果。
柳还山觉得套自己话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条线上出的叛徒,可惜当时他不能多问,只听对方自称叫邱海平,在法租界开米店。
“那人长什么样?”檀润青连忙问。
如果此人真的是红党内部的叛徒,那就得尽快除掉他才行,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柳还山又拿起笔来写道,“中等个头,40岁的样子,刀条脸,脑门有些颓,人很瘦,听口音像皖省人。”
“好。”檀润青点点头,“我会去调查的,你千万不要激动,也不要急着开口说话,必须等伤口完全愈合之后才能开口。”
只要那人真的在法租界开米店,再加上这些面貌牲,找到他应该不难。
柳还山感激地点头,这次意外被捕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以为是幻觉,直到身上的伤口传来真实的疼痛才知道自己竟然死里逃生。
自己不能开口说话,照顾自己的小哥话也不多,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是因为在牢里遇到的那个人可能是红党内部的叛徒,所以他不得不把这事说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但是他们能把自己从日本人手中救回来就一定是自己人,所以他才决定把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檀润青安慰了他几句就离开天河路12号,叫了辆黄包车前往法租界。
下车后一路慢慢逛着,特别留意有没有米店。
倒是看到几家米店,但是店里无论老板还是伙计长相都跟柳还山描述的完全不同。
一直逛了近一个小时,檀润青才突然在一条巷子口看到一家不起眼的米店。
这家店不大,只有一个门脸,而且位置也很偏,不注意的话都没有人会注意到那里有一家店。
柜台里站着一个刀条脸,脑门有些颓的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关键此人还很瘦,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柳还山描述的特点。
檀润青信步走了进去,以问米价为由跟那人聊了一会儿。
此人确实叫邱海平,听口音是皖省人,这些都跟柳还山描述的对上了。
只是,要弄清楚他是不是红党的内鬼并不容易,得盯着他,看他跟什么人接触才行。
当然这事不用自己亲自来做,可以把这个消息发给组织上,让组织上派人来盯。
其实只要弄清楚他是不是红党的人,就知道他是不是叛徒了。
因为红党的人不可能出被关进日本特务机关的大牢里之后,还能这么快就出来继续开米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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