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劫道的男人约莫二十四五岁,人生得很瘦,被我砍伤了脖子和胳膊,这几天应该会去医院包扎伤口。”
“你从小在镇上长大的,对地头要更熟悉一些。这几天你多留个心眼,帮我留意一下。要是在镇上碰到了这种人,先不要惊动他,第一时间告诉我就行。”
“我把人抓到后,还有事情要问他呢。”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何勇面上再无任何吊儿郎当,严肃地答应道:“席儿姐,你放心吧。我娘都夸我长着一双利眼呢。只要那人敢在我面前出现,我非得第一时间把他揪出来不可的。”
望着何勇面上的严肃与郑重,齐席儿感动之余,大大方方地道:“行,那我这个情就先记下了。”
这时她才又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今天肉票又卖得不错。”
一说起倒卖肉票的事,何勇面庞唰地一下就亮了,压低了声音道:“席儿姐,你可真是没猜错。镇上国营养鸡场的待遇是真的好,买起肉票时出手那叫一个大方。”
“我按照你的吩咐,把每张肉票都抬高了两到三毛钱,再拿到了国营养鸡场家属院去卖,居然不到晚上,所有肉票就被抢空了,最后几张肉票还有人抬价好多买呢。这出手的速度比我在国营棉花厂卖时,还要快上整整半天时间。”
“整整五十斤肉票,在最后养鸡场工人的哄抢下,卖出了七十一块钱。”
“据我那国营养鸡场的初中同学说,这还是这几天国营养鸡场厂长从京城农科院请回来的技术员没顶用?国营养鸡场的白羽鸡还是集体发病了,所有资历老高工资的技术员都被叫到养鸡场没日没夜地防病去了,没时间腾出手来抢肉票,不然这些肉票还能卖得更快!
“咱们这肉票不是能拿三个月吗?我看着这国营养鸡场很适合当一个长期买卖渠道,每隔三五天就拿上五十斤肉票去卖,保准儿都能吃得下。”
齐席儿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当即笑道:“那你以后可要和你那初中同学打好关系了。”
自然知道这一层利害关系,何勇拍了拍胸膛道:“席儿姐,这你就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
这两天的交易已展示出了何勇的交际能力,齐席儿对他自然是放心的。
想着,她又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刚才说,国营养鸡场厂长从京城农科院请回来的技术员没顶用?国营养鸡场的白羽鸡还是集体发病了?厂里有资历的技术员都没日没夜地去守着那些鸡了。”
在国营养鸡场家属院转了一圈,何勇对此事还是挺了解的。
“是有这么个事呢。这一批白羽鸡是从京城农科院引进的品种,听说用了什么杂交的新技术啥的,生长周期要比从前短三分之二,产蛋量和产肉量却都要比咱们原本土鸡要高三倍,对养鸡场来说是十分有用的改革。”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白羽鸡是打京城出生的,不适应咱们安省的水土和气候,还是生来品种就有问题咋地,这批白羽鸡自打被引进了过来后,就一直在不断地生病。”
“养鸡场厂长特地请了京城农科院的技术员来看了也没有什么用,解决不了问题。听说养鸡场的老员工说,也有那些有技术的专家全被放到了牛棚里,农科院只剩下一些年轻娃娃,根本不顶事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