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青年解释道:“我是隔壁大队的,你们大队的许大龙昨儿个被拖拉机给打了腿,暂时开不了拖拉机了。”
许支书也跟着叹气道:“大龙这一伤可不是时候哩。这几天双抢倒是快过去了,可村里马上又要去修水坝了。没有拖拉机帮忙运材料,我们哪儿忙得过来哩。”
“咱们当初派出去四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学会了怎么开怎么修拖拉机。这一下这么突然,我连找个人替他都找不到了。”
“回头村里还得再招个拖拉机手才行,真是个麻烦事咯。”
伤筋动骨至少得三个月。
拖拉机手一天可有三十个工分!
这说不定是个机会。
齐席儿闻言在脑海里浅浅转过这些念头,心里就有了些盘算。
不过此时并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齐席儿暂时先将这事搁下,扭头问着骆冉佳道:“二丫虽然有心脏病,但因为平常比较注意,情况一直都很稳定。却还是头一次这么剧烈的发病。”
“骆冉佳,我能请问你一下,这次二丫究竟是怎么发病的,和你有关吗?”
许支书闻言也望向了骆冉佳。
抓紧了军绿色外套衣角,骆冉佳镇定地推脱道:“你们没学过医,可能不太知道,先天性心脏病本来就不能够受刺激,发病也十分不稳定的……”
齐席儿却根本不给她狡辩机会,冷淡地道:“骆冉佳,二丫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我回头问她也是能问出结果的。”
骆冉佳当即被噎了一下。
看着骆冉佳的表情,许支书也察觉到一些不对,霎时板起了脸道:“骆知青,请你坦诚回答我的问题。”
强行忍住了瞪齐席儿的欲望,骆冉佳垂下了头,拼命藏住了眼底的恶意,扮出一副可怜模样,小声嗫嚅道:“……这其实是一个意外。因为是初来乍到的,我对村里的情况都不太了解,也不太好意思问,就想着要找村里小孩了解一下情况,方便以后开展工作。”
“当时,我正好碰到了从山上采茅栗子回来的二丫,就找她搭了几句话。”
“谁知道这丫头有些害羞,一直躲着我的问题。”
“因为没听见她的声音,我就追着她走了两步。她大概是有些怕我,也跟着退了两三步。然后她就不小心踩到了一颗掉出来的茅栗子,一下子没能站稳,从田耕上栽了下去……”
骆冉佳的话还没说完,拖拉机手就下意识皱眉问道:“你们小柳村我去过哩。你说的是原来许地主家前的晒谷场吗?我咋记得那地方田埂可宽了,可以供两辆拖拉机错着走,轻易根本摔不着人哩。”
许支书也深深皱眉道:“对哩,二丫这孩子我了解的很,那条路她从小到大已经走过千百回了,闭着眼睛都不会再走错的,怎么会突然踩到茅栗子,就脚滑到摔下田埂去哩?”
“骆知青,你到底问了二丫啥问题?”
见自己的话并没有能糊弄过去,骆冉佳表情明显有一瞬慌乱。
她下意识又想故技重施,红了眼圈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