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冉佳:?
金大宝上半年刚做过肝脏手术?
怎么可能?
假的吧?
一看骆冉佳表情,许支书就知道她肯定不知道,着急地跺着脚道:“要不我说咱们小柳村今年风水不好呢,上半年金大宝才因为肝衰竭住了个院,好歹捡了一条命回来,这会子二丫又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
“肯定是咱们村今年给城隍庙上香时,没有隔壁村给的香多,城隍爷对咱们不满了!”
“哎哟,这叫个什么事哦。”
见骆冉佳表情愈发茫然,王建国好心地解释道:“骆知青,许支书没有说错哩。金大宝今年是遗传性肝炎,上半年突然急性发作了,短时间内就经历肝硬化腹水了。”
“当时医院里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三封呢。”
“最后是金大宝的堂哥给他捐了半个肝,做了换肝手术后,才算是勉强捡回一条命,但是每天也得按时吃排异药。”
“当时刚出院时,金大宝家人就曾多次说过金大宝如今身体情况很脆弱,很多药物都不能随便吃。”
“为了这件事,整个红旗公社都捐了款的。只是你来得太晚了,才不知道这件事而已。”
听完这些解释,骆冉佳才算是消化了这一事实,表情都快要炸裂开了:“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肝脏功能不好的人不能吃泻立停,她是知道的。但这种几率平时也太小了,难得才能碰上一个,所以她也没想着去问。
谁知道居然就给她撞上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但……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抓住了王建国的手,拼命辩解着道:“可是金大宝根本没有和我说过这些啊。我给他开泻立停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把药给吞了,根本没有说过他不能吃啊。”
望着骆冉佳面上惊恐表情,王建国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许支书却没有那么客气了,用力跺着脚道:“金大宝今年才六岁,他一个小娃娃知道个屁。你可是村里的赤脚医生,难道不应该在给病人开药前问一下禁忌症吗?”
“你不是在省城医院培训过半年吗?省城医院没有教会你这些东西吗?”
骆冉佳面色发白,说不出一句话:“我……”
这是她第一次当赤脚医生,本来就没有多少经验,哪儿想得到这么多。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稀罕这个高学历的女知青的话,许支书现在就是一看见骆冉佳落泪就烦了。
又不好再斥责她什么,许支书干脆着急地一跺脚:“算了,我先去金家看看大宝的情况。这一天天的都叫个什么事哦!”
说着他就一把戴上了草帽,急匆匆朝着金家跑去了。
眼看着许支书都走了,骆冉佳心里愈发慌乱了,求助性地看向王建国:“王大哥,我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在知青点照顾惯了人,王建国却不大会应付会哭的女人。
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骆冉佳,一时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如个手足无措的大棕熊般,挠了挠脑袋道:“我、我也没当过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办咧?”
然后他试探性地开口道:“不过我记得金家人真的挺凶的,每次咱们村和村争水的时候,他们都是打得最凶的。”
“要不,你先找点抗揍的东西防身?”
一席话将骆冉佳说得面庞更加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