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程接过保温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喝了一口。

妹子听到王程说了谢谢，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了。

另外服装道具组的人则是迅速上来帮王程将外面的演出服脱掉，道具武士刀也都拿下来，刚想给王程拿下面具，被王程阻止了，自己拿下了面具，捏在手里，这是他自己的东西，演出服和道具是节目组的东西。

“王程，饿不饿，要不要补充一点能量？”

一位工作妹子拿着一块巧克力递给王程。

王程摇摇头：“谢谢，不用！”

说完，王程就提着自己的保温杯和面具，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几个工作人员还一起送王程出去。

而黄斌和莫白林几人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几个工作人员追着王程而去，将他们丢在这里没有问一句，甚至没有看一眼，都稍显无语，但是他们也知道这就是圈内的现实，只能自己迅速将演出服脱掉放下，再快步走了出去。

王程刚走出后台，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郭首新和刘家辉两人。

“王程，你的演出真是太精彩了。”

郭首新上来就直接握着王程的手略微激动地说道，也不管王程是不是拒绝。

刘家辉也快步走过来，握着王程的另一只手，也不管王程的手里还拿着保温杯和面具，同样激动地说道：“这是我看过的最精彩的现场演出，邀请你来我们节目组，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两人都忘记了，他们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想好了后路。

同样忘记了，他们一个多小时前还在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和王程合作了，甚至都不想再看到王程了！

今天失败，明天就让王程走人，下周直播时间恢复到晚上八点。

这是他们心中预想到的补救方案。

而这个补救方案，当然也被他们扔到了火星上，现在找不到了，也想不起来了。

他们此时只想着一件事——好好和王程说话，让王程下次继续来这样的演出！

只要能继续这样的演出。

王程不管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再多问一句！

两小时录制一首歌？

就算下次王程一分钟制作一首歌，他们都不会过问。

不参加彩排？

没问题！

给你特权，你不用来彩排，就算是时间够，只要你不想彩排，都没问题……

只要你高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王程对两人的态度变化也没有在意什么，他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已，稍微使劲将两只手从两人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对两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接着就直接走向自己的座位而去。

而郭首新和刘家辉量两人此时也对王程这样不理不睬的态度完全接受，甚至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是胡子拉碴的油腻脸庞上堆满了笑容，看着稍微有点猥琐！

目送王程离去，对黄斌几人几乎没看到。

郭首新低声对刘家辉说道：“这次，咱们不用跑路了吧？”

刘家辉语气也有一丝激动：“应该不用了，虽然，最后的数据还没出来，但是，我相信肯定不用跑路了。就算数据暂时没达标，但我想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王程身上的潜力和吸引力，绝对会支持我们的决定。”

郭首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要将最近一周积累的所有压力全部释放出来，接着转身走向办公室：“我去看看，最后的数据汇总出来了没有。”

刘家辉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节目已经结束了，主持人正在总结，马上即将停止直播，他要去进行收尾工作，和几位评委以及其他嘉宾们聊几句，联络一下感情。

但是，他也想第一时间知道节目的收视率数据，想知道，王程如此精彩的演出，到底能将收视率拉升到什么多少？

没走两步，刘家辉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他之前拒接的电话。

这次，刘家辉没有再拒接，而是接通了，笑道：“抱歉，钱总，刚才节目组太忙，所以没能接到你的电话，现在快结束了，才有时间，抱歉！”

对面的钱总是企鹅娱乐的副总经理之一，是明日偶像节目组的直管上司，此时语气也比较客气地笑道：“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节目组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这次，集团决定给你们最大的支持，你们想要什么资源，可以尽管向我提。”

刘家辉心中吐槽，昨天开会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那些都过去了，大家都要向钱看，向前看！

他对钱总笑道：“钱总，暂时还不知道，等等我和郭导商量一下，然后再找你！”

钱总：“好，没问题，随时都能找我。”

刘家辉：“好，谢谢钱总支持。”

钱总：“哈哈，支持你们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对了，等下收视汇总出来了，给集团总部发一份过来。”

刘家辉：“没问题，这是我们的工作。”

此时，刘家辉看了王程的演出，和王程和几位评委的互动问题回答，对工作这个词汇有了新想法和定义。

挂了电话，刘家辉放弃了此时去和现场明星艺人们互动联络，而是直接去了郭首新的办公室，一起等最后的收视率汇总，想第一时间看到最后的数据。

一进入办公室，刘家辉就看到了宣传组的负责人在口水横飞激动地汇报工作。

“郭导，刘总，现在我们节目组霸占了几乎所有社交平台热度榜单的前几名，而所有热度榜单的第一名，都只有同一个名字，那就是王程。微博上前三的热门话题，全部都是王程，一个人霸占热度榜单前三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盛况。”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观众们都疯了，所有人都疯了，现在很多人在微博上发起让我们立刻重播的话题！”

“参与讨论王程的人一直在疯狂提升，只是演出的短短这几分钟时间，就有超过五百万人参与讨论王程，其次是我们节目。很多人都表示要五点准时收看我们的直播，把那个五点直播我不看的话题彻底压下去了，要求我们马上重播的人超过了百万人。”

“郭导，刘总，我们节目彻底火了，就是暂时还不知道最后的收视率如何。”

宣传组负责将平板递给两人看。

上面清晰地写着，热门榜首话题就是王程，第二是上班打工人王程，第三是王程教你上班偷懒摸鱼！

看到第二个第三的话题名字，郭首新和刘家辉都想吐槽一句。

但是，两人也明白，今天王程在舞台上真的是全身上下都是梗，每一句话，每一个造型，都充满了话题度，当然会吸引诸多观众发言吐槽，热度不爆炸才奇怪了。

第四才是和节目组有关的——五点看直播，真香，参与讨论人数超过百万。

热度第五就是王程的作品忍者了，参与讨论的人数同样超过了百万，很多人都表示真好看，就是歌词没听太懂，都在叫王程快点上传！

第六则是第一个出场演出的文依晓，人称文一仙，还有人称呼文天仙，在节目组内热度仅次于王程。

热度第七的更是让几人想笑——如何成为王程的队友？

热度第八更直接——如何成为一线明星？黄斌教你一招，只需要成为王程的队友就够了。

……

宣传负责人继续说道：“刚才集团总部联系我们，给我们了更多的流量资源权限！甚至，我听说，郭导你可以申请利用公司旗下所有的大牌明星艺人一起互动，来给节目提升热度！”

郭首新和刘家辉对视一眼，都微微一笑。

虽然，还没看到最终的收视率汇总。

而且，即便是最后的收视率没有达到预期。

但是，他们都知道，公司总部的人显然也在全程收看直播，所以也非常清楚王程身上的潜力，绝对会让节目组起飞！

所以，这才没有了阻力，反而给了更大力度的支持，公司也希望节目能快点起飞。

两人此刻只感觉浑身舒爽，身上所有的压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满满的动力和期待。

“继续加大宣传投入，不能松懈！”

郭首新叮嘱了一句，就让其离开了，然后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终于毫无顾忌地放松下来，脸上只有笑容。

刘家辉也缓缓靠在椅子上，跑了一壶热茶，放松下来。

……

明日偶像的第一期直播演出结束，今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王程离开后台，走向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刘金峰就急忙迎接了上来，再也没有了前面连一句话都不想说的冷漠，满脸的笑容：“王程，刚才演出累不累？”

王程没有说话，甚至没看刘金峰一眼。

他很了解刘金峰，绝对是有目的的，所以懒得理会。

刘金峰也不尴尬，只是跟在王程身边，笑道：“你看，下次演出，能不能分黄斌他们几句歌词？他们实力不够全程直播真唱，但是唱一两句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这样精彩的演出，黄斌几人却全程只是成为了打酱油的伴舞，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全部成就了王程一个人，甚至只有最后时刻露了脸。

刘金峰心中不甘心呀。

黄斌和莫白林几人一听，都双眼绽放出光晕地看向王程。

如果可以，他们当然也想唱歌呀，一场演出只唱一句歌词也绝对没问题呀。

可是，王程只是看了刘金峰一眼，依旧懒得理会，就坐下来，继续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没有回答……

刘金峰脸上讨好的笑容顿时凝固了，甚至脸部肌肉都微微抽搐。

旁边附近的练习生选手们，以及圈内人士都在看着王程这边，见王程如此冷漠无视自家公司的艺人总监，都是神色怪异，想到王程和公司的矛盾，都觉得理所当然，这样能没矛盾才奇怪了。

文依晓几人也看着王程，八卦队友吐槽道：“真，王之漠视！我要是那个艺人总监，我可能要疯了。”

王之漠视？

其他人听了，想到王程在舞台上那冷漠的样子，连评委都懒得理会，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可不是王之漠视嘛！

谁都没有放在眼里，寡人一个。

不过，文依晓，宋雪几人想到，王程在舞台上，拒绝了韩潇的合影请求，都心中有些喜意。

但是，几人想到王程拒绝了刘金峰分给队友歌词的提议，都觉得理所当然！

黄斌几人的唱功和王程的差距太大，分给他们一句歌词，都会显得突兀，影响整首歌的演出效果和节奏。

所以，一句不给，是正确的。

“王程……牛逼……”

这时，张翰文从观众席跑了过来，上来就给了王程一个热情的拥抱，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句。

就在很多人都以为王程会冷漠以对的时候，王程却是对张翰文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轻轻推开了张翰文，和刚才面对刘金峰的样子，截然不同。

那一丝微笑，就让很多人都觉得，这是莫大的荣幸了。

这是谁？

凭什么能得到王程的一丝微笑？

就连文依晓和宋雪几人的眼神都仔细盯着张翰文，心中有些羡慕，想看看这个年轻男子有什么不同？

宋雪低声说道：“这是张翰文，是王程在东方之星舞台上的队友，合作过精舞门。”

宋雪一眼认了出来，解释了一句。

八嘎队友眼睛一亮：“张翰文呀，传说中，唯一能和王程做朋友的男人？”

这个消息，之前是圈内的传闻，传闻王程不好相处，谁都爱理不理，只有张翰文能和其说几句话，算是朋友！

以前，大家对这个八卦消息都当做一个笑料来听。

毕竟，你王程不理人，我就也不理你就对了，做你的朋友什么值得骄傲的？

可此时……

周围很多人都莫名的有些羡慕起了张翰文。

似乎，能和王程成为朋友，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而且，还有从东兴娱乐内部传出的八卦。

宋雪低声说着：“传闻，王程答应过，以后会无条件的帮张翰文一次！听说，张翰文打算要王程帮他创作制作一首歌曲！”

这下，周围的练习生听到了，就更是羡慕的质壁分离了。

看向王程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炙热了，现在做王程的朋友还来得及吗？

可是，到底怎么才能成为王程的朋友呢？

在线等……

宋雪想到自己上次向王程要个签名，都被冷漠拒绝了，王程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和她保持了距离，心中依旧有些心痛。

文依晓感觉到了宋雪的伤心，伸手拍了拍宋雪的肩膀安稳了一下。

刘金峰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羡慕和无奈，默默地坐在一边，不再凑到王程面前去套近乎，他知道王程对他的印象很差，所以不想理他，他也不去自讨苦吃了，这都是他之前几次和王程闹矛盾积累下来的。

黄斌和莫白林几人都羡慕地看着张翰文能和王程那么随意的说话。

张翰文激动地说道：“王程，刚才你唱歌的时候，我都呆住了，你啥时候唱歌那么牛逼的，快的我都听不清楚，这次演出，太牛逼了，忍者粉丝们肯定都会兴奋的……”

王程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因为，他完全没看过这个世界最火的岛国动漫忍者。

张翰文突然又说道：“对了，王程，现在节目结束了，你快点把忍者上传呀，绝对会火。”

王程听了，也没有拒绝，拿出手机将手机里录制的自己亲自演唱的录音室版本上传到了企鹅音乐。

他还要赚钱买房，上传销售是必然的。

张翰文又提醒道：“你发歌微博宣传一下呀。”

王程摇头：“算了，懒得发了。”

周围所有关注他们的人听到了，都是再次无语！

别人发一首歌，提前个把月就在疯狂宣传，天天在社交平台炒作发消息，结果你连一条消息都不想发？都不通知粉丝一声？

对了……

很多人想起来，貌似王程的微博都半个多月没有一条消息了。

好吧！

那没事儿了……

你是天才，你粉丝多，你牛逼。

就连文依晓和宋雪几人的表情都有些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文依晓心中一下子对发微博和粉丝互动经营粉丝的行为，也变得没什么兴趣了。

宋雪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似乎王程不只是对她，而是对任何粉丝都很冷漠，后面观众席那么多粉丝想和王程互动，王程都没看一眼。

黄斌凑过来低声说道：“程哥，节目结束了，咱们走吧！”

莫白林：“程哥，你快下班了。”

此时，今天的直播全部结束，主持人和四位评委嘉宾开始收拾离开舞台，观众席也纷纷开始退场，只是一双双眼睛还时不时地看向选首席这边。

尤其是那些王程的粉丝，都眼巴巴地看着，还有人喊着王程的名字，希望能得到王程的回应，设置希望王程能过去和他们互动一下，如果能签名合影，那就更幸福了……

但是，王程完全没理会那些粉丝们的呼唤。

这让其他练习生们再次集体无语沉默，也觉得那些粉丝们是傻子！

王程只是对张翰文轻轻点头，对黄斌几人又恢复了程哥的称呼也没有在意，然后站起身，拿上自己的东西，保温杯，书，面具，然后一步步慢悠悠地走向出口通道。

张翰文急忙跟上帮王程拿上保温杯：“走吧，跟你去食堂吃一顿，看看明日偶像节目组伙食如何。”

王程没有拒绝，顺势将保温杯递给了张翰文。

黄斌几人也都迅速跟在后面，极其羡慕地看着张翰文，竟然能帮王程拿东西，他们一直都没有这么待遇呀。

陈小勇和孙刚，刘金峰三人没有跟上去，而是在这里等后续节目组的安排，刘金峰还等着郭首新的召见呢。

其他练习生选手们都目送王程离去，才纷纷离开自己的位置。

宋雪和文依晓几人走下来，低声说着：“第一次看王程的现场演出，他台上和台下差别真大。”

文依晓点头，八卦队友马上说道：“台上无敌巨星，天下第一；台下退休老干部，谁也不理！是不是还挺押韵？”

几人一听，就是噗嗤一笑。

可是仔细一想，似乎还真的是这样。

舞台上的王程，魅力四射，整个人的气势都是那种唯我独尊，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不得不看他。

可是，舞台下的王程，就完全是退休老干部了，保温杯，书本不离身，走路慢悠悠的，对谁都不理会。

文依晓低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收视率怎么样了！”

她担心，收视率不好，那王程绝对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在之前，她可不会替王程担心，现在却是不由自主地有些担心。

宋雪则是已经拿出手机，登上了企鹅音乐，点开收藏艺人王程，其名下果然多了一首新歌，忍者，心中赞叹企鹅音乐审核小组的效率，同时直接点击下载，一块钱扣款成功！

点击播放！

宋雪当即拿出耳机就想自己听。

八卦队友看到了，急忙一把抢过宋雪的耳机：“小雪，别自己一个人享受呀，大家一起听听，我这次要仔细听听他唱的是什么歌词！”

宋雪无奈，只能加了一些音量，好听的清楚一些，然后那似乎还在她们耳边回荡的熟悉音乐节奏响起来，几人立刻想起了刚才王程的演出，心跳突然急速，心中莫名的就燃了起来……

八卦队友学着王程刚才在舞台上出刀挥舞的动作：“哇塞，我一定要学会这首歌！HB煞气……樱花落满地，有一种神秘，凝结了空气……太爽了……”

而同时，她们听到后面接连响起了不少和她们一样的音乐声。

宋雪回头看了看，发现其他离开的练习生队伍里，也都有人拿着手机在播放王程这首忍者，一个个都满脸认真地听着，同时还跟着哼唱，显然大家都想学这首歌，都很喜欢。

八卦队友见此，羡慕地说道：“不知道这首歌销量会多高！”

文依晓：“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

此时！

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过来推开办公室的门，将一张报表递给了郭首新：“郭导，最终数据出来了。”

本来瘫坐在沙发上的郭首新几乎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把抢过报表就低头看了起来。

刘家辉也一把放下茶杯，刚刚泡好还没喝的茶水直接洒了出去，也毫不在意，迅速起身凑到郭首新身边一起看向收视率表格。

两人直接略过了前面的所有已经知道的数据，直接看向最后十分钟王程出场之后的数据！

只是看了一眼那几乎直线上扬的曲线，两人就是心中一震。

接着，再看向那几个数字。

郭首新的脸上就溢出了笑容，拿着纸张的双手都微微颤抖，眼眶里甚至流出了眼泪！

只感觉自己太不容易了……

刘家辉也抹了抹眼角，拍了拍郭首新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

郭首新直接仰头笑了起来，将心中的所有一切都发泄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