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川转身环视了一圈儿这崭新的房子,看样子也不过刚起一年。
刚刚进来时注意力全在媳妇儿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这当初的破砖烂瓦的房子如今成了十里八乡少见的二层楼。
扭头轻声的问颜夏至,“媳妇儿,他们这房子啥时候起的?”
“去年收了麦子,浆了地就开始起了。”颜夏至如实说道。
“呵。”沈景川冷哼一声,“就凭他们一家烂泥扶不上墙的泥腿子也有钱盖新房子?”
颜夏至看着脸色突然冷凝的男人,默不作声。
村长还在那儿骂沈德发,而沈老婆子鸡贼的抢先一步,说,“这房子是我找我娘家人借钱盖的,你们别想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身上扣。他的钱,我们一分也没看见。”
村长气不过,开口就怼,“川子说你见他的钱了吗?你急什么?做贼心虚?”
颜夏至一看她这样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果然如自己所想,这死老婆子昧下了沈景川寄回来的钱。
怪不得一年前突然之间就起了新房子,一千多块钱呢。
这一家老小没有一个人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的,一年的收成撑死了也就卖一百来块钱,加上日常开销,毛都不剩。
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有这么一大笔钱盖房子,男的好吃懒做女的偷奸耍滑,没有一个人外出务工,大把的时间空虚度过。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沈景川寄回来的任何东西,就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今天若不是他自己提起来这事儿,保不齐这辈子她都不知道。
合着,沈景川寄回来的钱和东西就是被他们给昧下了。
怪不得逢年过节这死老婆子不舍得出一分钱买东西却有不少的稀罕吃食,原来根儿在这儿呢。
瞅见那死老婆子蹦跶着死不承认不讲理的样子颜夏至就厌恶至极,上前一步小声的说,“既然你没见过我们家景川寄回来的钱,那就报警吧。”
“一个月二十块钱,一年就是二百四十块,这四年都九百六十块钱快一千了。”
“更别说逢年过节多寄点了,所以这事儿必须查个明白不成。”
“反正这汇款单都有,到时候当警察一查自然就知道这钱被谁取走了。这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想警察一定会帮我们把钱找回来的。”
颜夏至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沈景川听到媳妇儿说'我们家景川'这个称呼的时候,心中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我们家'这个前缀加的可真是让他出其不意,还以为媳妇儿不愿意要自己了,没想到媳妇儿却说自己是她家的。
开心!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高低得抱着媳妇儿转上几个爱的圈圈儿。
来到颜夏至身旁,与她并肩而立。
“我媳妇儿说的没错,既然有人不承认昧下了这钱,那就报警吧,反正我手里有证据。”
他的目光的沈德发一家子几口人身上逡巡了一遍,“等警察把那人查到了之后,我是不打算和解,不仅到时候赔了钱还得去坐牢。”
“去年有人耍了流氓罪被枪毙的事情大家还记得吧,今年据说有人当街抢了一分钱也被枪毙了。”
“这不问自取就是偷,一千块钱,就是枪毙八百回怕都是不够……”
沈大强兄弟三个听了这话两股战战,心虚的对视一眼,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