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茵茵跟她娘这眼睛不断地在四周瞟来瞟去,没有发现目标人物,娘俩儿对视了一眼。
史翠兰张口问,“夏至啊,景川呢?我姑爷怎么没在家?”
“颜茵茵又没结婚你哪儿来的姑爷?走错门了吧?”
“你这孩子,这话说的这么外道呢!”史翠兰呲眯带笑的恬不知耻的说,“茵茵是我姑娘,你也是我姑娘啊,你们姐妹俩我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娘都一样的疼你们。”
“我娘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你是谁的娘?”颜夏至面无表情的回怼,“而且,我娘就生了我一个我哪儿来的妹子?”
看见这死老婆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被这么破坏了,真是嗓子眼儿里卡了绿头苍蝇,恶心的不上不下的。
史翠兰被怼了一嘴也不在意,反而还一脸‘宠溺’的指责她,“夏至啊,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懂事儿了?我跟你爹来你家走亲戚,连口热水都不给倒?”
“一大清早的就走亲戚,也不知道这是哪庄哪家的规矩?”沈大丫把一盆洗脸水泼在院里,恰好这水落在了她们的脚边。
颜茵茵没好气的对着她说,“大丫,你这是干啥呢?没看见我跟我娘在这儿站着呢吗?”
史翠兰扥了扥她闺女的衣角,示意她少说话。
随后,她这脸笑的跟菊花似的跟沈大丫他们套近乎,“大丫,清河,我是你们婶子,怎么也不跟我打招呼啊?”
“狗娃子,来来来,到姥姥这里来,姥姥稀罕稀罕你!”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沈大丫毫不客气的甩了甩水盆里的积水,意有所指的说。
沈清河也拄着拐杖往屋里去,不想搭理这一家子。
沈大丫跟沈清河看不惯这一家三口,尤其是那死老婆子,她尖酸刻薄的嘴脸他们永远不会忘记。
他们大哥刚走的那段时间,家里没粮食了,颜夏至回娘家准备借点儿,结果这死老婆子竟然从自己家里一路撵到井原村,骂了他们家一路。
那时候他们两个还小,顶了两句嘴就被她拧耳朵掐嘴,把他们欺负个半死。说他们是有娘生没娘养野种。
自那以后,两家就断了亲戚往来,最主要的还是那死老婆子怕他们打秋风,现在也不知道这死老婆子怎么会觍着脸主动上门。
见没人愿意搭理他们一家,这老婆子就没话找话主动的上前套近乎。
“这赔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打着花腔,指着妮子说,“这小丫头片子跟那小小子,是谁家的孩子啊?还有这高高瘦瘦的大小伙子,怎么几天不见,这家里添了这么多口人?”
在堂屋里坐着的颜大鹏见没这好半天了也没人进来搭理他一下,故意的咳嗽了几声吸引注意力。
咳得肺都要出来了,还是没人看他一眼。
这老头子的屁股终于是坐不住了,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来到屋檐前,指着颜夏至的就开始骂,“好哇,仗着有人撑腰了,翅膀硬了,连自己老子也不认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