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羡之。
洛凌瑜还没看清楚那人的脸，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整个房间里昏暗无光，窗帘被紧紧拉上，只有床头的小台灯还散发着昏黄的光线。
她下意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晚上快十一点了。
她抬眼去看顾羡之，正好对上人看过来的目光，心跳突然加速。
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在这儿等了多久。
想到这里，她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醒了就赶紧吃饭，”顾羡之赶在她开口之前先一步说道，“我听你助理说，你回来之后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也就为了吃药咬了几口包子，这怎么行？”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边的粥端起来递到她手里。
虾仁山药粥被熬得很浓稠，米花全都煮化了，虾仁被切成好入口的大小，米汤里还有蛋花，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
洛凌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顾羡之亲手熬的。
她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熟悉的味道更让她确认起来。
“你在哪儿做的？”
洛凌瑜忍不住转头看过去，唇角微微向上扯起，“这里是酒店，你总不能是去人家后厨做的吧？”
“你猜对了，”顾羡之从善如流的点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家酒店是顾氏旗下的产业，借用下后厨不是什么大事。”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就好像顾氏集团的一处产业连洛凌瑜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似的。
洛凌瑜忽然觉得这粥有点甜，唇角的弧度更是压不下去了。
不过……
洛凌瑜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往门口瞧了一眼。
原本应该放着东西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别看了，”顾羡之将烙好的软饼递给洛凌瑜，语气听起来酸溜溜的，“我都给扔了。什么阿猫阿狗送过来的东西你也收。”
这味儿听着熟悉。
洛凌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在吃醋？”
她戳戳顾羡之的胳膊，调侃似的问道。
嘴硬如顾羡之，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不过嘴硬却并不耽误他趁机拉踩。
“一个程家的私生子，品行能好得到哪里去？”
顾羡之冷哼了声，显然并不把程梓航放在眼里，“程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大差不差。这些年，他明面上是在外国做野模，实际上可未必如此。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那可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洛凌瑜有些吃惊。
她是知道程梓航不简单的，可她没有查过他的底细，更没发现那人身上还有那么多秘密。
“你都知道什么？”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洛凌瑜忍不住追问道，“他一个私生子，还能做什么？”
可眼看着将她的胃口吊起来了，顾羡之却不打算说了。
他拿过洛凌瑜手里没吃完的半碗粥，一勺一勺的送进洛凌瑜嘴里，像是打算用吃的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