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离婚已是迫在眉睫。
许轻辞熬了一个通宵,把手里的绣品连夜卖了,置换成现金。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就准备去律师事务所咨询离婚的事情。
下楼的时候顺便到前台准备续个房费,结果前台小姐在电脑上一通操作后,面露难色的把卡递还给她:“女士,这张卡被锁了,暂时用不了。但是您如果支付现金的话,我们可以为您打九折。”
许轻辞愣了下,心底陡然烧起一股怒火!
这就是傅容时对她没有乖乖道歉的惩罚吗?
不是他冻结了她的银行卡,她也不屑再用他的钱!
若不是她早有打算,此刻岂不是又要被逼得走投无路?
她肉痛地拒绝了前台小姐的提议,转身就打车去了律师事务所。
听完许轻辞的叙述,宏正律所的金牌律师程琛才抬起一直低垂着的眼帘,看着她泛白的脸色,没什么情绪地说,“许小姐,你这个案子三年前没有人敢接,三年后,照样没有人敢接。”
许轻辞有些失望,不甘心地追问:“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程琛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转而说起离婚的案子,“许小姐,真想离婚的话,我建议您私下和傅先生协商。打官司,并不是明智之举。和前一个委托一样——在海川,没有任何一个律师敢和傅家或者傅容时对上,我也一样。”
许轻辞沉默了。
三年了,所有的一切还是这样兜兜转转滚回了原点。
纵然早已时过境迁,但当年事发时的绝望心境,她每每想起,都觉得深刻,都觉得嵌进了骨子里,焚烧的她五脏六腑几近成灰。
哪怕过去多久,那种痛感都新鲜得仿若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是这些痛和这些恨支撑着她活到这一天,可是,哪怕这三年了,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真是可笑又可悲!
程琛见她神色黯然,有种被逼入绝境的孤绝,想了想,还是提点她道,“许小姐,您没听过一句话吗?不要和律师结婚,否则离婚的时候你一条内裤都分不到。何况,傅容时,他并不是一般律师。如果你真想拿到长青街的写字楼,我建议您动之以情,多打打感情牌。”
许轻辞长睫抖了抖,遮住了眼底所有的冰寒,她和傅容时,哪里还有任何感情可言?
两条路都走不通,长青街,她怎样才能拿回来?
她谢过程琛,忧心忡忡地走出宏正律所,还没回过神,就被两桶迎头泼来的黑色不明液体给浇了个浑身湿透。
漆黑的液体糊了她满脸,连眼睛里都是,根本睁不开,弄不清楚状况的她僵立在原地,谨慎地没有乱动。
直到咔嚓咔嚓拍照的声音响起,许轻辞才确定这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她这几年都在傅家的别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得罪谁?
“死三八,这么想要钱你怎么不去做鸡啊?”
“你赖在傅家不走不就是想要钱么,傅容时的钱都是婚前财产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怎么不怕自己要到了没命花?”
“但凡有点羞耻心的人都不会鸠占鹊巢,抢了别人的爱人后还好意思跟原配动手!”
“捞女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