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脸色未变,公事公办地说道:“傅总有急事,所以要我陪着太太来做笔录,这是公共场合,还请您说话注意些,给自己留些体面,也给傅家留些体面。”
傅容心在警局等了一夜,也没让人把蒋思南放出来,更没能打通傅容时的电话,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出来,此刻,不成想一个不三不四的跟班也跟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气得表情都扭曲了。
“体面?他一言不合把思南送进警察局就体面了?”傅容心嗤的一声,看向许轻辞,上下扫了两眼,不屑地道:“一个被我儿子搞烂了的破鞋,也好意思在这里指控他强奸?我们还要说你用下三烂的招数勾引他呢!不要脸的贱货!”
“不三不四不清不楚地勾搭了一个还不够,还要勾引我儿子,你怎么就那么骚呢?”
齐悦脸色剧变,抬手隔开傅容心往许轻辞身边扑去的动作,声音也带上厉色,“容心小姐,您注意言辞!难道您想再多一条寻衅滋事的罪名?”
傅容心的蛮横无理、颠倒黑白,许轻辞几年前就领教过,此刻听了她的辱骂,内心并无太多感受,只觉得有这样溺爱又三观不正的妈妈,难怪能养出蒋思南那样的孩子。
无法无天,张狂阴鸷。
许轻辞望着傅容心,表情平淡,“有因就有果,这都是他应得的。如果大姐实在要怪,就怪自己约束不了他,也护不了他。”
“骚货!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定是你怀恨在心陷害他!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乔微夏?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刚查出怀孕,丈夫就被你们一家子陷害进大牢里了,你怎么就这么恶毒,这么看不得别人幸福?”傅容心瞪着许轻辞没什么表情的面庞,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齐悦,给傅容时打电话,让他给警察局的人说一声,把思南放了。”傅容心痛心疾首地呵斥:“他一个做舅舅的,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反正最后又没有把她怎么样!你们就这样把人关起来根本不公平。”
许轻辞看着眼前这个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女人,觉得特别想笑:“强奸未遂,是公诉案件。你以为,仅凭傅容时一句话,就能左右警察执法?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吗?还是大姐这样滥用特权习惯了?”
许轻辞这句话,引得更多的人对傅容心指指点点。
身后响起细细碎碎的小声议论。
许轻辞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跟在齐悦身后去做笔录了。
警察显然是傅容时提前打点好的,各种措辞和问话都引导着把事情往严重处定性,并且专门避过了那些可能会刺激到许轻辞的问题。
笔录做到一半,傅容心就不顾劝阻地闯了进来,一把拉住警察的袖子,命令道:“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件事我们要私了!外甥能对舅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是我们价钱没谈拢罢了!”
正在做笔录的警察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严肃地说:“贵公子涉及的案子并不只这一桩,傅太太追不追究,无伤大雅。您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去查查他到底都做了什么,看看如何补救减轻刑罚。”
傅容心脸整个白掉,她焦急地问:“不知这一桩是什么意思?”
警察说得很隐晦:“他的钱恐怕来得不怎么干净。”
傅容心气的嘴唇都在哆嗦,她打量着许轻辞,意有所指地说:“怎么可能?我们家不是缺钱的人吗?怎么会为了钱做出格的事,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吧?”
警察挥了挥手,让人把她请出去:“您冷静点,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傅容心脸上的表情很难看,警察局的人敢这样对她,肯定是受了傅容时的指令。
可恨她这个好弟弟刚刚接管傅氏,权势正如日中天,在海川只怕能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