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时眉眼间一片冷寒。
就好像冬日被大雪覆盖的青松,透着一股凛然的冷峭。
他抬手撑着下巴,看着许轻辞,似笑非笑的:“在齐悦那里还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许轻辞被他噎了下,顿时说不出话来。
好在傅容时也没打算和她计较,思忖了片刻,直接说:“你真想见的话,我让齐悦安排。”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人在第五精神病院,你不要被吓到晚上做噩梦就好。”
许轻辞点头,孙平安在精神病院的事她在新闻上查到了。
说他承受不住京南医院被其他医院低价收购的事实而崩溃了,人直接就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收购京南的那家医院,正好是沈佑嘉的医院。
许轻辞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汽车在别墅门前停稳,傅容时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把视线挪向他。
慢了半拍的下车,看着和自己并肩而立的傅容时,她想了想,问:“你对付京南医院,是为了我?”
僵局总要有人打破。
他不提,那她总要提。
这样僵持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那些疙瘩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被粉饰太平了,说不清什么时候就又一个个冒出来。
她想要的生活其实挺简单的,如果傅容时给不了,她相信自己不会勉强他的。
傅容时看着她晶亮的双眸,很随意的一哂,“他得罪了傅氏,我难道不该给他点教训吗?”
言外之意,就是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许轻辞看着他倒影在月光下的剪影,心头那点起伏的悸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陡然间失去了所有谈话的兴趣。
这种自作多情的滋味,其实挺让人尴尬的,她想东想西到最后一句想多了就能概括。
她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她恨自己心思如潮,轻易就被拨动,这种撕撕扯扯和黏黏糊糊让她精疲力尽。
他好像有情,又好像无情。
让她一颗心不上不下七零八落的吊着。
她不再理他,朝前走去。
傅容时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眸子里的情绪复杂到几乎翻涌着从眼眶里滚出,但他终究是收住了。
他阔步跟上,在她进门的那一刻拽住她手腕把人拖回怀里,手箍着她的腰,锁得紧紧的,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脸上,带着些戏谑和调侃:“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
许轻辞莫名就恼死了他这种态度,高跟鞋鞋跟重重地在他脚背上一踩,偏着头就是不看他。
傅容时挑眉,拦腰就把人抱了起来,在许轻辞的惊呼声中,他提步上楼,把她所有的挣扎按在怀里。
浅淡的灯光下,他整个人都隐匿在暗色的阴影里,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给人一种很危险又不可捉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