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云阳县城内人心惶惶。
大火还在继续蔓延,越来越多的人从家中逃到街上。
以这个时代救火的水平,一旦房子着了,基本是救无可救的。
而灭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制造防火带。
为了不让火烧继续蔓延到全城,已经有人组织起百姓,推到周围接近火源房屋,制造防火带。
所以秦明到的时候,城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秦明一行人到了城下,一位凌家青年以枪挑着司雨伯的人头,策马到城墙下,高声叫道:“你们的县令司雨伯人头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投降?”
城墙上的衙役士兵们闻言,都探出头观望。
尽管晚上的月光明亮,
可要从城墙上看清司雨伯的人头,还是有些勉强。
士兵们议论纷纷,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县尉马胜此刻正抓着一名逃回来的衙役逼问。
“县令大人现在在哪里?”马胜给了那衙役一巴掌,怒声道。
今晚他们提着脑袋跟着司雨伯行事,知道一旦事不成,别说是自己了,便是宗亲族人恐怕也都不能幸免。
那衙役哭道:“当时太乱了,天又黑,小人真的没有看清县令大人在哪。”
马胜闻言把衙役摔在地上,猛踹了两脚,怒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居然敢丢下县令私逃回来,当真该死!”
那衙役抱着头缩成一团,哭道:“求县尉饶命!”
今晚一切都太混乱了,弄得众人都有些歇斯底里。
马胜听到衙役这样哭,更加心烦,反而又加重踢了几脚。
正在这时,
一个衙役莽莽撞撞冲进来,吼道:“不好了!不好了!”
马胜怒骂道:“冒冒失失!你他娘的遇到鬼了?”
那衙役吞一口气,大声道:“城下……县令大人的人头……”
马胜没反应过来,骂道:“什么县令大人的人头……”
他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周围人和他一样
,都露出了恐怖的神情。
马胜一把提起传话衙役的脖子,急切道:“你说什么?县令大人死了?你可看清楚了?”
那衙役被勒得喘不上气,粗声道:“天太黑,看不十分清楚。可那模样,真有几分像是县令大人。”
马胜甩手把这衙役扔在地上,低声道:“定然是你看错了!”
他拿起武器,冷声道:“随我来!”
马胜一行人来到城墙上,正看到凌家青年以枪挑着司雨伯的头在城下往来奔走。
作为一个日日都能见到司雨伯的人,马胜远远地看见那头颅,便知是真的。
他脑袋轰的一下,瞬间成了空白。
这次谋害皇帝,都是司雨伯主导。
现在司雨伯这样死了,马胜一时间没了主意。
旁边人看到马胜这个神情,都知道那颗人头就是司雨伯的。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极为难看。
一个衙役低声道:“谋逆可是诛族的大罪……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另外一个衙役颤声道:“不如……不如开城投降请罪吧?”
马胜闻言,张口骂道:“混账!现在我们没有回头路了!”
主张投降的衙役闻声,直接哭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