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越背靠到窗台上,不可置否地看着李苗:“苗苗,你妈妈可已经把我当做她的女婿了……”
“哼,她女婿多了去了,排着队等她考察呢。”李苗说着,往房间里面瞄了一眼,方梅兰电话打得正兴奋,笑得前俯后仰。
待会儿她那群朋友过来,还不知道她要上演哪一出好戏。
想到此,李苗觉得许越的担忧倒是有些道理,自己还是道行太浅,不会做戏。
会做戏的基因,估计都让姐姐李禾给遗传去了。
想到李禾,李苗瞬时激动起来,她拍拍许越的胳膊,有些兴奋:“哎,你不知道我还有个姐姐吧?”
“我可没兴趣当你姐夫。”许越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克制着心里的不悦,“苗苗,别怪我没有提醒到你,别有用心地跟我乱说话,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李苗隐隐知道他所说的这个惩罚,有着某种很隐晦的含义,仿佛刚举起大旗就被敌军一把火烧掉般狼狈。
她提出自己累了,想安静地休息一下。
许越二话没说就给她带到隔壁的房间:“你暂时自由了,晚饭时我叫你。”
关上门,她将自己扔到床上,闭上眼睛,所有的委屈、无助和绝望瞬间聚拢而来,如同坟墓般凄凉。
此刻林松涛正坐在床边抽烟,脚边的烟头扔了一地。
他没有烟瘾,随身带烟只单纯为了打点关系。
客厅里面的一片狼藉,床边的半截烟头,随意而又刻意凌乱的床……
他大脑里闪过无限种可能,唯独没有料到李苗还会给他留下张纸条,潦草而匆忙的字迹:
涛哥:我跟妈妈回晖县了。苗。
晖县,昨天李苗还说再也不想去的地方。
他认识那个烟头,跟上次在红黄蓝歌厅里许越抽的一个牌子。
许越到底是想制造某种假象,还是想留下某些信号?
林松涛强打起精神来,将买来的货架安装好,等着通讯公司过来跑线。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使许越真的对李苗做了什么,他也不会介意,只要李苗不是被强迫,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上辈子,许越和李苗原本就是夫妻,而他林松涛,至死也只是个可怜的暗恋者、单恋者。
此生,他已经做了很多之前只能在梦里臆想的事情,想来是已经赚到了。
“你好,是你这边装电话吗?”
“嗯,主机带一个分机,大概需要多久?”
“十来分钟,你先挑个号,我调试一下。”
林松涛翻了翻,挑了个尾号“2324”号码,工作人员很是吃惊。
“尾号带4吗?”
“做生意嘛,发好。”
林松涛答道,进房间将书桌收拾了一下,靠着床头的位置腾出一点空隙,要求工作人员将分机的线走过去。
付过钱,林松涛便拨通了方倩给她写的那串号码,数了十声都无人接听。
林松涛有些心神不宁,越等越烦躁。
“喂?”确实是许越的声音。
“许越,我林松涛。”
“哦,不好意思这边太吵,刚才一直没听见。你找苗苗吗?”
“你们在哪儿?”林松涛听见对面噼里啪啦的麻将声渐远,然后是啪嗒一声锁门的声音。
“在晖县,你老家啊。我看看苗苗睡醒了没有,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