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细密而又温暖,照进林松涛无比焦灼的心。
张浩天与他对视了良久,终究没敢开口,破天荒地给他倒了杯水,递了支烟。
需要一百五十万才能解决的个人恩怨,究竟有多离谱?
这年头,一条人命又能值多少钱?
许越关上后备箱,笑得狰狞。
“去医院,当面做个了断。”
李苗虚弱地斜倚在床头,右手使劲按压下腹,看见许越后进门即皱紧了眉头,埋怨道:
“你干嘛去了?”
“芳芳呢?”
“快考试了,我让她抓紧回学校复习,总不能因为我们这些破事儿,影响别人考试!”
“哼……”许越失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胁迫,“我们?苗苗,在你心里,我们到底是什么?”
“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能决定吗?”李苗换了个姿势,却丝毫无法减轻疼痛。
林松涛早已等的不耐烦,冲进去将许越推开:“废话太多了!”
李苗惊愕地瞪大眼睛,三个月未见,林松涛头发长长了很多,眼泡浮肿,黑眼圈明显,下巴越发消瘦,因怒火而紧皱的眉宇已形成明显的川字,似乎苍老了十岁。
见林松涛看向自己,李苗羞愧地滑进被子,目光不知要往哪里躲闪。
“苗苗,手给我。”林松涛拍了拍被子,双眸里泛着有些陌生却依然温柔的光。
“不……”李苗当然不敢,转动着眼珠看向许越。
林松涛掀开被角拉住她的手,李苗条件反射般试图抽离,被林松涛紧紧握住。
“苗苗,从现在起,你跟许越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再有。”林松涛语速很慢,看着李苗僵硬的手逐渐放松下来,捋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丢在许越脚下。
戒指在水泥地上旋转着,最终发出脆响,如同那几个旋转的硬币。
许越拾起戒指,戏谑地戴在自己的小指上,炫耀般将手伸到林松涛的面前:
“林松涛,你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李苗可不行,记忆是抹不掉的……”
“你有什么令她难忘的?”
“哼……”许越不由自主地摸向皮带扣,面色得意而又轻浮,“不管怎么算,我都是她第一个男人!”
林松涛闻言,强压的怒火再次爆燃,转身一脚踢向他的下腹,椅子被带倒发出刺耳的响声。
许越吃痛弯腰退到墙边,本想还手,又觉得毕竟拿人手短。
白玩了三个月,还挣了几十万,自己有什么损失?
好汉不吃眼前亏,跟他许越的谦谦君子风度相比,林松涛就是个十足的莽夫!
他不等林松涛继续骂他,自觉开门离去。
李苗蒙住头装睡,她没有听懂两个人究竟在争论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自己的涛哥终于回来了。
林松涛起身给她冲了杯红糖水,金属汤匙触碰着搪瓷杯,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苗苗,起来喝点水,医生说你要适当运动,不能总躺着。”
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林松涛俯身悄悄掀开被角,看着女孩微颤的睫毛,眼周和双颊布满了因剧烈呕吐而泛起的红斑。
想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