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个小时后,机群就抵达了松岛。看到己方的庞大机群遮天蔽日而来,岛上的官兵们无不欢声雷动,连连喝彩。Bf-109继续盘旋在岛屿上空和附近海域,B-17则分批降落,进行装弹和补充航空燃油。松岛机场上,早已经准备就绪的机械师和地勤工作人员在飞机呼啸降落后几名操控起吊机、小推车等设备,将一枚枚沉重而硕大的航空炸弹装填进飞机弹仓,并再次对飞机进行最后的检查工作。机场上,每一颗银光闪闪的炸弹在外壳上都被张仲伟等松岛的北华军官兵提前用白漆写上了官兵们要对日本人说的话:
“裕仁鳖孙,生日快乐!区区薄礼,还请笑纳!”
“祝你们的鳖孙天皇生日快乐,这是送给他的免费爆竹!”
“炸弹从天而降,裕仁一命呜呼!”
虽然官兵们知道这些炸弹落地后基本上都会粉身碎骨,除非哑弹,不然日本人是看不到这些炸弹上的语句的,但张仲伟和官兵们还是玩得乐在其中。短短半个小时内,所有的B-17轰炸机便装满了炸弹和燃油,36架B-17、280多吨炸弹,确实是张学良结结实实送给裕仁的一份生日厚礼。B-17机群出发后,Bf-109机群护航了300多公里,快抵达日本本土海岸线的时候返回松岛。Bf-109的航程只有六七百公里,因此只能给B-17护航三百多公里,从松岛向东三百多公里,就是日本本州岛的金泽地区了,战斗机群返航,轰炸机群继续前进。
无线电对讲机里,高志航和刘粹刚进行了通话:
“刘队长,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里啦!”
“多谢了!高队长,你们赶紧返回松岛加油吧!你们要是在这里被日军飞机咬上,都没有航程与之展开缠斗。”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你们完成任务,我们还会在这里迎接你们,一起回去。”
“行!完成任务,我们再见吧!”
“多多保重啊!既要凯旋归来,也要平安归来啊!张仲伟说松岛盛产烤鱿鱼和牛肉烧烤,临走前,这家伙说得我口水横流,我准备今晚在松岛让张仲伟请客,你们可都要平安回来呀!”
“哈哈!就冲着松岛的鱿鱼和牛肉烧烤,我们一定回来!”
两群银色的机群开始分道扬镳,B-17机群继续向东,扑入日本本土领空,Bf-109机群则返航回松岛机场,加油装弹。
“弟兄们!创造历史的时刻来临了!全力以赴吧!”首架B-17里,刘粹刚激动地道。
三十六架B-17,在9000米高空呼啸着飞入日本领土,日本航空兵基本上没有飞机能飞到这么高的地方,防空炮也不可能打到这么高。即便有日机飞来,B-17也能从容不迫地飞到万米之上。B-17的机翼下方,崇山峻岭、郁郁葱葱,平原和盆地间,一片片城镇和一片片田园遍地开花着,山峦起伏、河流纵横,山水间点缀着城镇,从高空望去倒也是赏心悦目、风景如画。如此居高临下地睥睨俯视日本国,让飞行员们都喜出望外,心头充满了征服者的骄傲感。从金泽地区到东京,直线距离300公里,B-17以最大的时速480公里全力飞行只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最让刘粹刚等飞行员们又惊又喜的是,这四十多分钟内竟然没有日军飞机过来拦截他们,他们简直是明火执仗地在日本领空内如入无人之境。
上午8时整,机群从本州岛西部沿海飞到东部沿海,抵达一座巨大的沿海城市的上空。此时的东京万人空巷,飞行员们在万米穿云破雾,从高空鸟瞰,全城人山人海、张灯结彩,B-17的下方是雪白的云朵,云朵下方是一波波参加阅兵式和庆典的日军飞机。
代代木机场的阅兵台上,海军大臣米内光政和陆军大臣川岛义之正指点着呼啸而来的B-17机群评头论足:
“川岛君,你们陆军什么时候搞出这么厉害的飞机了?体型如此之大,是轰炸机吧?升限如此之高,远远超过战斗机啊!”
“什么飞机?”
“就是那群飞机。”
“那不是你们海军的飞机?”
“难道不是你们陆军的飞机?”
“陆军当然没有这么大的飞机!”
“海军也没有!”
与此同时,在第一架B-17上的刘粹刚用微微颤抖的声音下达了航空兵们期盼已久的命令:“弟兄们!听我命令!下降至6000米高度,投弹!”得到命令的飞行员们无不激动得心脏狂跳、手指哆嗦。随着刘粹刚的一声令下,天空中机械声轰鸣大作,每一架轰炸机机腹载弹舱门一起在令人心跳加速的低沉金属碰击声中打开来,呼呼的冷风立刻灌进了机舱里。令人心悸的炸弹与空气摩擦所发出的怪尖声中,一颗颗航空炸弹呼啸着应声而落,纷纷扬扬地带着死亡和毁灭从六千米的高空中直坠而下。
“投掷第一枚!第二枚!…”轰炸机里的机械师们几乎在狂喊,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霎那间,东京城区内风雷滚动、天崩地裂。几秒钟后,连续不断的巨大爆炸声开始从地面清晰地传上来,弹落火起,落弹处,一栋栋楼房在地动山摇中轰然倒塌,熊熊的大火冲天而起,倒塌的残垣断壁旋和木质建筑物一起都燃烧成了灰烬。东京居民毫无防备,一开始还以为这些巨大的飞机是自己军队的飞机,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呆了,望着天空中呼啸而过的机群不知所措。紧接着,反应过来的人群惶恐惊慌地开始尖叫着四处乱跑。一时间,呼喊声、叫骂声、哭嚎声、爆炸声一起混杂着充斥塞满了东京的街头,人群争先恐后夺路而逃的场景比比皆是,混乱中,由于东京当日万人空巷,人口密集,因此人群自相践踏死伤一片。全城犹如炸开锅般极度混乱。撕心裂肺的空袭警报开始嗷嗷嗷地叫嚣起来。连续不断的炸弹爆炸中、建筑坍塌声、呼救声、惨叫声以及警车、消防车的呼啸声伴随着黑烟直冲云霄。
就在北华飞行员们大呼痛快的时候,空中突然炸开了密密麻麻一团一团的黑烟,轰炸机群犹如波涛里的小船般剧烈颠簸起来。地面的日军防空部队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猛烈开火还击,同时正在参加检阅的日军战机纷纷甩掉副油箱全速升高,试图拦截北华军的轰炸机群。
“撤退!”刘粹刚喜形于色地大喊道。
本来,这360名航空兵都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态都轰炸日本的,谁知他们到了日本上空却大出意料,不但一路上没有拦截,并且当机群把东京城区炸得一片狼藉的时候,日军也反应迟钝,志得意满的飞行员们都轻松地谈笑风生了起来。趁着日本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三十六架B-17迅速返航,飞回了松岛机场。
轰炸东京的北华空军机群无一损失,完美地对日本首都实施了一起成功的突袭轰炸,共造成了5000多人死伤、1000多栋房屋倒塌或被烧毁。由于今天是日本的天长节,东京人口密集、人头攒动,因此B-17的炸弹扔下去后,血肉横飞一大片,并且大部分死伤的东京居民都是在引起的巨大恐慌中自相践踏而死的。这起北华空军对东京的突袭轰炸,是张学良对裕仁和日本情报部门的报复,也是朝鲜南部战争的爆发开始。从4月29日开始,北华军对朝鲜南部的日军展开了全面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