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中将几乎哭出声来:“再撑一个小时,各旅团就没人还能站着了!”
刘峰岭看日军确实撑不住了,“大发慈悲”地让航空兵、炮兵、舰队给日军提供了一定的火力援助,又调拨一批机枪、迫击炮、步兵炮等步兵重武器给日军,勉强让日军继续打了下去。
在这个下午,进攻珀斯的日军9个旅团足足战死了三万多人,剩下的也有一大半都是伤兵,几乎拼得油尽灯枯,但日军流了这么多的血,确实起到了刘峰岭的预计效果,克拉克中将彻头彻尾地上了套,把绝大部分的兵力都调到了珀斯北部三个城区。天黑后,蓄势待发的第150师则全力出击,八百多辆坦克、三千多辆汽车汇聚成风雷滚滚的钢铁洪流,两个小时内强行军九十多公里,闪电般杀到由西向东贯穿珀斯的天鹅河北岸。抵达河边的第150师官兵们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和铁锹,挖掘泥土灌入麻袋里,继而纷纷扬扬抛入河中,仅仅半个小时,一座坚固的临时土桥便横卧在河面上,全师一鼓作气,冲过天鹅河,继而转道向东,杀入了珀斯城内,把城市拦腰截断(天鹅河,珀斯地区著名河流,因栖息有黑天鹅而得名,流向由东至西,注入印度洋,把珀斯城区分为南北两部分,河流本身的流量不算很大)。
珀斯战局在一夜之间峰回路转,由于盟军大部分的主力都集结在城北,结果北华军斜着杀入城内,使得城北的盟军主力完全被堵死在城北。面对这个局面,克拉克中将几乎是惊慌失措,完全想不出对策。包抄盟军后路的北华军毫不客气,立刻展开关门打狗,机群炮群舰队毫无顾忌地狂轰滥炸,一片又一片城区被夷为平地,而被堵在其中的盟军则也一片又一片地灰飞烟灭。第105师的步兵部队在进入城内后,机械化部队随即离开城区,一路向南,抢占了珀斯南部和东部的几个交通要道,彻底锁死了珀斯与外界的陆路通道。
克拉克中将是一个赵括式的美军将领,履历显赫但能力平庸,他像麦克阿瑟那样爱出风头,并且还是美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中将,但他的军事能力和胆量魄力都大不如麦克阿瑟。克拉克中将其实更擅长政治和外交事务,他也因此而受到美军总参谋长马歇尔上将的欣赏,所以才步步高升的。珀斯战事打成这个样子,克拉克中将只能用束手无策来形容,并且他在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其实客观上讲,美澳盟军虽然落入下风,但也不是没有背水一战的条件,但克拉克中将这个最高指挥官都想着跑路了,盟军自然无力再战。在给麦克阿瑟发去的电报里,克拉克中将煞有其事地声称“辽日联军在兵力上超过二十万,并且拥有上千架飞机、超过两千辆坦克以及数十艘军舰的火力援助”,这些数字都被大大地注了水分。很明显,克拉克中将这是在为自己打败仗而提前找借口了。当珀斯被北华军给一分为二后,克拉克中将急忙召开军事会议,主题非常干脆利索,那就是如何撤退。
几位澳军师长都感到不可理喻:“将军!战事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没有输!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要撤退呢?”
克拉克中将摊开手:“我们还怎么打呢?我们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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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澳军师长都十分愤怒:“我们怎么能轻易地放弃珀斯呢?况且,珀斯拥有一百万居民,我们撤退了,他们呢?日本人无恶不作,他们不久前在达尔文展开屠城,难道我们要让惨剧再在珀斯又一次上演吗?”
克拉克中将很不耐烦地说出了一句很不负责的话:“那你们留下来继续打吧!”
匆匆结束这场会议后,克拉克中将集中美军全部力量,猛攻北华军包围圈的薄弱点,勉强撕开一个缺口后,美军直接逃之夭夭,而那几位澳军师长则带着澳大利亚官兵们继续浴血奋战,珀斯毕竟是澳大利亚城市,是澳大利亚的领土,澳军官兵们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自然超过美军。
刘峰岭觉察到美军逃跑、澳军继续战斗这一奇怪情况后,敏锐地判断出美澳盟军已经离心背德以及澳军继续作战的原因,他随即派朱一灵去跟澳军进行谈判。朱一灵同澳军临时指挥官、澳军第11师师长赫伯特查尔斯少将进行了这样的对话:
朱一灵:“将军阁下,你们继续抵抗是没有意义的,美军都已经抛弃你们了。”
查尔斯:“身为澳大利亚军人,我们有责任为保护澳大利亚、保护澳大利亚平民而战斗到最后一刻。”
朱一灵:“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们为了什么而继续战斗。这样吧,如果你们全部缴械投降,我们以军人的荣誉向你们保证,每一个战俘和每一个珀斯居民都会得到人道主义待遇,我们绝不会杀害、虐待、折磨你们,也绝不会进行抢劫、强奸等犯罪行为。”
查尔斯:“谢谢你们的承诺。但我们是军人,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投降的。”
朱一灵(笑了笑):“其实,我们也很尊重和佩服你们,我们认为,在同盟国各方军队里,澳大利亚军人的战斗力和战斗精神都是当之无愧第一。你们在这场战役中表现出色,给我们造成了惨重的伤亡,特别是日军。根据我们的统计,约3.5万名日军被你们打死,另有4万多名日军被你们打伤。在遭到如此惨重伤亡的情况下,毋庸置疑,剩下日军里的每个人都对你们恨之入骨,都咬牙切齿,都恨不得早日攻占城市,然后报复你们!即便你们抵抗到底,珀斯也会被我们占领,这只是时间问题。那么,珀斯被我们占领后,日军士兵会不会再在这座城市里干当初在达尔文城内干过的事情呢?这一点,我们不太好保证,毕竟日军是我们的友军。但是呢,能约束日军的也只有我们了。至于我们到时候约束日军的力度,则取决于你们现在的配合程度。”
查尔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在威胁我们?”
朱一灵:“您可以这样理解。将军阁下,你们战斗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平民。那我要告诉你,你们投降也能起到同样的、甚至更好的效果。如果你们顽抗到底,那我们在全面占领这座城市后,日本人在城内干什么,我们是不会进行阻止的,但如果你们现在就投降,那我们可以用军人的荣誉向你们保证,日本人不会在城内干出什么事来。”
查尔斯:“你们简直太卑鄙了!你们这是玷污军人的荣誉!”
朱一灵:“是吗?可我们北华军一向都很在乎军人荣誉的,我们伤害过平民吗?日本人干出了什么事,可算不到我们头上。我们的手上可没有沾染平民的鲜血,我们的军人荣誉也没有被玷污。我们是文明仁义的军队,但我们毕竟是军队!胜利,是我们的目标!”
查尔斯(在思考了几分钟后):“好吧,我们会考虑你们的提议的。”
朱一灵:“我们只给你们十二个小时的考虑时间,不会让你们拖延时间的,不要幻想能拖延时间等来你们的援兵。”
十二个小时后,珀斯战场上的澳军为了保全珀斯百万居民不遭毒手,被迫忍辱投降。澳大利亚第四大城市因此而被北华军攻陷,北华军在此战中仅仅只伤亡了三千多人,代价十分轻微,日军则死伤惨重,累计伤亡近八万人,盟军死伤三万多人,大部分是澳军,另有两万五千余澳军集体投降。占领城市的北华军也言而有信,严格约束日军军纪,没有发生盟军战俘和珀斯平民被杀害的事件。在这场战役中,北华军和日军的配合是充分而典型的“宋江和李逵”,宋江满嘴仁义、形象光辉,李逵凶狠残暴、神憎鬼厌,李逵(日军)作用就是两个,一方面是用自己的残暴来衬托宋江(北华军)的仁义,一方面是充当宋江(北华军)杀人放火干坏事的打手。日军肯定是不愿意又当炮灰又当反面角色的,但身不由己,结果一次又一次地被北华军如此“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其实不仅仅是珀斯,澳大利亚的很多城镇就是被北华军这样子打下来的。
狡猾而灵活,这也是北华军的一大特点。
至七月初时,北华军(辽日联军)已经顺利占领了澳大利亚西北部、中北部、西部、西南部等大片沿海地区,主要与盟军激战于东北部和中南部。直到日军全面叛变,这个有利局面才被彻底改变,澳洲战场上的北华军也因此而展开了更加激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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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日本叛变后的日本陆海军动向:
日本陆军在北华的扶植下扩建为1个师团(近卫师团,总兵力2.5万)和100个旅团(每个旅团约1万兵力),另在本州岛、九州岛、四国岛、北海道岛都建立了超过百万的预备部队;
驻扎国内:近卫师团(驻东京)、第1-第6旅团(共6个旅团,驻本州岛各地);
澳洲战场:第7-第50旅团(共44个旅团);
新西兰战场:第51-第60旅团(共10个旅团,叛变后被镇压消灭);
印尼群岛:第61-第85旅团(共25个旅团,叛变后被镇压消灭);
所罗门群岛:第86-第95旅团(共10个旅团,其中4个在瓜岛,叛变后被打散);
俾斯麦群岛:第96-第100旅团(共5个旅团,其中3个在新不列颠岛,叛变后被打散);
日本叛变后,九州岛、四国岛、北海道岛境内的日军预备部队都被解散并被关入战俘营里,当时在北华军运输舰船上准备被送到各战场(主要是澳洲战场)进行补充的日军预备役兵员也都全部被关入了战俘营;在本州岛,日本政府新建了100个旅团并根据“全民皆兵”政策而武装组建了数百万民兵,武器装备都由美军提供,但由于日军扩军太快且美军来不及提供足够武器装备,所以日军新建正规军部队和武装民兵的装备都很低劣,而近卫师团和第1-第6旅团可以说是装备先进、弹药充足。
日本海军此时还剩下几艘驱逐舰和十来艘轻型艇船(唯一大型战舰长门号战列舰已被北华军吞并),规模很小,此时已逃入澳大利亚东部的布里斯班港口,接受美军太平洋舰队的指挥,其在本土残留的十来艘艇船在叛变后要么已被北华军击沉要么已被美军征用,可以忽略不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