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空降师师长约瑟夫斯温少将则采取了“实话实说”式的心理反刺激性演讲:“看看你们身边的人吧!战斗打响一星期后,包括你自己在内,大家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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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空降兵部队的主要运输机是C-47,为了一次性地空投最大兵力,五千架C-47会被投入这场空降作战中,其中一大半是原计划要送到英国战场、澳洲战场的。英国政府和澳大利亚政府明显感觉到美国的援助正在急剧降低,因此进行了强烈的抗议,但美国政府的回复是理直气壮的“对于美国军队而言,没有什么比保卫美国本土更重要的了”。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美国正在抛弃英国、澳大利亚等同盟国成员国,唯一还能跟美国进行密切合作的也只有加拿大了。五千架C-47,再加上数量更多的战斗机和轰炸机,美军在中西部山区里的野战机场根本放不下这么多飞机,因此绝大部分飞机都放在荒原野地上或洲际高速公路上,好在美军掌握着绝对制空权,否则按照美军陆军航空队总司令阿诺德上将的话说,“哪怕是最老掉牙的北华军侦察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准备起飞的美军飞机”。
尽管美军在使劲浑身解数地掩盖他们的这场规模空前巨大的军事行动,但肯定不可能会彻底保密,一来是这项军事行动实在太庞大了,庞大得根本无法完全掩盖,二来是无孔不入的北华军特工和间谍的活跃,三来是北华军的将领们也并非等闲之辈,通过逆向思维和精确的反推力,美军发动反击的战术方式被北华军将领们估算得虽然谈不上八九不离十但也可以说大致有数。火力,北华军落下风,人力,北华军还是落下风。美军的进攻其实是人海战术加火海战术。如何破解,这让傅作义、杨虎城等高级将领们大费脑筋。战事毋庸置疑会演化为消耗战,火力、人力、物资、弹药,北华军样样都落下风,在这样的客观条件下,北华军很难击败美军,击溃更难,击退或许有希望,但美军迅速就会卷土重来,因为美军有着近乎无穷无尽的战争资源,并且战场就在他们家门口。北方军第三军军长赵承绶中将十分气馁地说道:“即便我们消灭十万甚至三十万美军,又能怎么样?后面还有一百万甚至三百万美军在等着继续上!即便我们把美军击溃一百公里,又能怎么样?美军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能再度回到我们把他们击溃的地方并发动第二波攻击!若在没有得到本土的增援,并且是百万大军增援的情况下,战事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我们全军覆没,美军付出我们两倍也许三倍的代价后取得胜利。”
赵承绶的想法是北方军很多高级将领的共鸣。他们并不害怕阵亡或全军覆没,而是担心无法守住西雅图,把辛辛苦苦取得的战果又都付之东流。不客气地说,北方军确实很难守住,即便耗下去,北方军也会在耗得油尽灯枯中失败。美军的兵力是北华军的十倍以上,火力也是北华军的十倍以上,至于后勤物资,则是北华军的几十倍以上。
“现在增兵还不晚。”杨虎城有些动摇。
傅作义没有回答。北方军似乎只有一条路:抓紧时间增兵。
“有没有什么另辟蹊径甚至是死中求生的办法呢?”傅作义思考着。
北方军共有3个军、10个师,第一军共4个师,驻扎在西雅图地区,第二军共3个师,驻扎在温哥华地区和王子港地区,第三军共2个师,驻扎在朱诺、诺姆等后方地区以及运输交通线上,另有第201海军陆战师(外加陆军第111师两个步兵团)驻扎在丘城和墨西哥部分地区。北方军的直升机很多,分属于陆空军的直升机共3000多架,坦克不多,1000多辆,但基本都是重型坦克,因为北华军要打防御战,坦克需求量不太大,炮兵部队有9个重炮旅,火力非常强大,但在白天完全不敢出动,都分散地藏在城区或山林里。以这样的军力去抗击美军的百万大军,螳臂当车谈不上,但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高层举棋不定的同时,前线部队已经开始为恶战来临而做准备了。第一军军长陈长捷和副军长楚溪春下达命令,秘密地把西雅图的居民在夜间有条不紊地迁往美加国界线北边的温哥华。实际上,几个月来,北华军和当地居民的关系还算温和,北华军军纪严明、匕鬯不惊,不残害、不凌辱、不抢劫当地居民,更加没有强奸杀人等恶性事件,因此西雅图的居民们虽然谈不上对北华军有好感,但确实没有太大的恶感。面对北华军的安排,西雅图居民们采取配合态度,一队队地跨过国界线,陆续进入温哥华。第一军的工兵们则根据楚溪春制定的“城市反空降战防御措施”进行昼夜施工。
“美军的空降兵不是美军的进攻主力。”楚溪春慧眼如炬,“只是为了骚扰我们、牵制我们、引诱我们,从而给他们的野战部队提供攻击机会。我们要把防御重点放在从郊区野地上杀来的美军装甲部队,不能被落到我们后方城区里的美军伞兵牵制太多的兵力。”
陈长捷说道:“几千美军伞兵还算不要紧,但万一美军一口气扔下来几万伞兵,而我们又没有足够兵力在城区内对其进行及时的围剿扫荡,那美军空降兵就会在城区内形成强大的战斗力量,继而让我们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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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要改进战术。”楚溪春早有腹稿,“空降兵,因为缺乏重武器,所以在山林里、在城市的水泥森林里,在这种敌军重火力展不开的地形上,是比较占便宜的,而在开阔地上就是挨宰的对象。所以,我们要把原本很适合空降兵活动的城市变成不适合空降兵活动的‘人造开阔地’。”
“你想怎么做?”陈长捷看着他。
楚溪春笑着在地上写了一个“□”正方形:“城市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概念,这个正方形里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从天而落的美军空降兵在着地后迅速可以躲进的附近建筑物里,如果...”他又写了一个“田”字,“我们把城市变成这样。在这个‘田’字里,四周以及中间的十字形是我们的条形防线,而那四个框框里的建筑物都被拆除得干干净净,那么,从天而落的敌军空降兵基本上都会落入那四个框框里,四个框里都没有建筑物,都是开阔地,并且周围都是我军的火力防线,接下来...”
陈长捷也笑了:“他们就直接从人间跳进地狱了。”
楚溪春笑着点头:“假如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城区,原本被楼房覆盖,十个美军空降兵落下来,像老鼠一样躲进这个城区里,那我们起码要用三十个步兵去围剿,但是,这个城区直接被我们夷为平地,在平地尽头架起一挺机枪...根本就不需要费事了,一顿机枪扫射过去就行了,不需要跟美军空降兵玩捉迷藏。这样,我们就节省了大量兵力,可以去对付攻城的美军坦克群了。”
穿梭在西雅图境内的北华军工兵们正在图纸上预定被舍弃的城区内忙碌着,要么在城区楼房建筑里安置遥控炸弹,要么在城区地底下的下水道里埋设炸药。
“可惜了,这座城市要被毁了。”陈长捷有些感慨。
“管他呢!”楚溪春若无其事,“反正不是我们自家的城市。”
10月1日,随着上万架飞机的同时起飞,美军的“霸王计划”正式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