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时盯她一眼,且长久得没有收回视线,冷笑道:“如果不是你闹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会遇上这飞来横祸?”
许轻辞的声音高了几度,“不是你不肯和我离婚,我何至于此?"
傅容时可笑的嗤了声,“少拿离婚当遮羞布!许轻辞,我说过,没有我,你在海川寸步难行。”
许轻辞深呼吸一口,吐出一口憋闷的浊气,哑声问:“所以你就冻结了我的银行卡?”
傅容时神情复杂,“拿着我的钱去和旧爱重修于好?许轻辞你当我是什么?别忘了蒋思南娶的可是你最好的闺蜜。到时候乔家大小姐捉奸捉到你头上,别怪我没提醒你。”
猝不及防听到乔家大小姐,许轻辞浑身都痛了起来,她的禁忌似乎太多,每提一次,那种尖锐的刺痛就从皮肤渗透到骨血里,骨头缝里钻心的痛,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也刀刮似的痛,痛到不能自己。
许轻辞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和蒋思南扯上关系。
他分明知道,她恨蒋思南还来不及,却总把她和他往男欢女爱上划,如果能回到六年前,不,回到十年前,她情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蒋思南,情愿这辈子都和他是陌生人。
但是人生,偏偏没有如果。
她不知道妈妈自杀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会不会怨恨她。
毕竟,她不谈那样一场恋爱,许家就不会遭遇这样一场无妄之灾。
午夜梦回之时,她次次都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浑身湿透,喘不过气来。
和蒋思南的那段旧情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大的一场噩梦,却连醒来的机会都没有。
她有些疲倦地塌下了腰,倦怠的道,“我银行卡里的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和傅家没有任何关系的钱。还有,扯我和他的旧情,你脸上是不是荣光万丈?巴不得别人知道你娶了自己亲外甥不要的破鞋?”
她太了解傅容时骨子里的骄傲,也太了解怎样才能让他痛。
她看着傅容时瞬间难看如金纸的脸色,一股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他要护别人,凭什么要她大度?
没有人知道那张玉牌,是许家的东西拍卖的拍卖,上缴国库的上缴国库,是她拼了命才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寄托了她对妈妈的全部思念和感情——而他却轻描淡写地说,坏了赔你就是。
遗物、长青街以及那天晚上那句对不起,他全都绑架她绑架的那样理所当然。
仿若,这些,都是一颗无关紧要的糖,随便给随便让。
她仅剩的,也只有这些罢了。
傅容时额角青筋直跳,脸色难看至极:"许轻辞,他一回国,你就闹着要离婚,你还说跟他没有关系?"
许轻辞淡淡地哦了声:"那你就当,我是为了他要离婚的,行了吗?这样可以了吗?什么时候离婚?"
傅容时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下一秒,便咚一声栽在了地上。
一动不动,不省人事。
许轻辞发泄过后的舒畅没持续两秒,便止住了。
她忙爬过去推了推他,想把他摇醒,可是等手一触即他的额头,瞬间就懵了。
他额头怎么会这样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