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不敢再说什么,但是眼睛却不甘心的在她身上打转,满满的都是怨恨和厌恶!
许轻辞闭了闭眼,犹未甘心,却知道这件事闹开了,傅容时未必会站在自己这边,他不站在自己这边,她就不能拿傅家的人怎么样。
她只能努力深呼吸,压着心头的怒气,再次重申:“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再敢牵扯我妈一下,你试试,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许轻辞弯腰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手机,拧开别墅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妈盯着她消失的背影,恨得浑身冒火!
她长到五十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动手打她!
许轻辞走出别墅,紧赶慢赶往约好的商务会所去,到底还是迟到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包间,心里对傅容时的恨意又添了一层。
如果不是他的纵容,王妈一个下人怎么一言不合就敢对她动手?
张嘴闭嘴就辱骂她妈妈?
许轻辞在沙发上坐下去,手捂住眼睛,任由眼泪滑落。
没有人可以倾诉,这种负面的情绪就只能憋着,越憋越难受。
她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陌生角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不然她怎么有力气迈出下一步?
这几年,她事事不顺,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揪着她妈妈骂,都能揪着她骂。
做人失败到这种地步,天底下,她大概是头一份。
许轻辞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自己醒悟得太晚,她当初怎么会愚蠢到以为,用一场交易换来的承诺,会有用呢......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她放声痛哭,似乎准备把这段时间的憋闷通通发泄出去。
就在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酣畅淋漓的时候,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了贴她的手,语气无奈地询问,“喝口水冷静一下再哭?”
许轻辞:“?”
她把手从脸上挪开,红着一双眼,看向拎着一瓶矿泉水站在自己跟前,满脸无语的男人,惊愕得连啜泣都止住了。
她该不会是看错房间号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哭了吧?
丢人的社死现状让她尴尬住了,愣在原地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这么一闹,她的委屈倒是消散了许多。
许轻辞就是这么一个人,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不管受再大的伤,也总能很快自愈,她顶着风刀剑霜走到现在,实在没办法不坚韧顽强。
“别看了,你没走错房间,我就是在等你。”男人皱着眉头,口吻玩味:“怎么我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这么狼狈?”
许轻辞收回往门口张望的目光,视线落到他的脸上,认真地打量他片刻,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脸红得差点烧起来,这也真的还不如撞见一个陌生人!
她尴尬的脚趾抓地,想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老套的问句,“程律师,怎么是你?”
“代纾是我表姐,她临时有点急事必须亲自过去处理一趟,打你电话又打不通,就把我叫来救场。”程琛在许轻辞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一手点着摆在桌面上的一份文件,一手递了包纸巾过去:“说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