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琛一整个尴尬住了，一向能说会道的嘴此刻终于默然了。
“他没车，你送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出来的代纾一只手搭上许轻辞的肩膀，另一只手勾着一只车钥匙晃啊晃，面不改色地撒谎：“他车胎爆了。”
许轻辞将信将疑：“那你呢？”
代纾耸耸肩：“我刚好找帅哥来修，顺便揩揩油，久旱逢一下甘霖。”
许轻辞：“……”
程琛鬼使神差地跟着许轻辞上了车。
“去哪儿？”
“回律所，有个案子要处理。”
许轻辞点点头，沉默地开着车。
程琛全然没了前两次见到许轻辞时的那种游刃有余，束手束脚地说：“我刚刚的话，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许轻辞眼角余光扫了他一下，有点好奇男人是不是都有两副面孔，“程律师，你性格还挺多变的。”
程琛：“嗯？”
许轻辞：“前两次见，觉得你还挺高深莫测的。”
顿了顿，学着程琛的口吻，“尤其是，那句，你还有什么要求要提？”
程琛太阳穴那里抽了抽，手搭上去揉了揉，有点漫不经心地说：“许小姐一定没有弟弟。”
这次轮到许轻辞：“嗯？”
程琛苦恼地说：“姐姐对弟弟，那是血脉压制，你懂不懂？”
许轻辞似懂非懂的点头，其实不太懂两副面孔和姐姐弟弟有什么关系，但她也没有再深究，这本来就是为了缓解尴尬随口聊的两句话，和“你吃饭了吗”一样，并没有期望得到什么有用的回答。
程琛扯了扯领带，明白自己在许轻辞这里的滤镜是碎了，试图找补，“和她在一起呆多了衬托得我整个人都傻、逼了，我平常不这样的。”
许轻辞笑笑，说：“她这个人就爱开玩笑，没什么心思的。”
说着，她把车停稳，“到了。”
程琛一抬眼，才发现宏正的招牌近在眼前，他愣了下，找话题似的仓促问了声：“你真决定离婚了？”
许轻辞手搭在方向盘上，偏过头看他：“可惜现在你想替我打离婚官司也晚了。”
“男方同意了？”
许轻辞点点头。
程琛有点惊讶，潜意识里，他以为傅容时根本不可能和许轻辞离婚，想了想，他说：“其实傅容时对你还是挺好挺周到的。”
许轻辞猛然就想起了那个下午，要不是程琛的胡言乱语她怎么会升起那样荒谬的念头，瞬间就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感到无地自容，她神色冷了些，“程律师，不是有事要忙么？”
程琛不懂她怎么突然黑脸，有些莫名其妙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一只脚刚踩到地上，迎头就挨了一拳。
他掀起眼皮一看来人，顿觉莫名其妙，瞬间就怒了，抡着拳头也打了回去。
看着突然在外面扭打起来的两个人，许轻辞满脑子的问号，慌忙拔开安全带就下车准备查看情况。
等看清扭在一起的人都是谁的时候，她觉得这整个世界都魔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