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南狞笑了一声,眸子里的怒意砰地一下炸开,“许轻辞,你把我当傻子耍,觉得很有意思?”
他手里多出一把刀子,在绳子上轻划两下,拽着许轻辞便把人拖到了床上,他手撑在她耳畔,怒吼着质问:“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不是因为你,他搞我干什么?”
许轻辞知道,他这样暴跳如雷,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绝对不能再刺激他,让他丧失最后一点理智。
那样......她就真的完了。
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声音放到最轻最软,“我没有把你当傻子......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肯定和我无关。”
蒋思南冷峻的眉峰紧紧拧起,情绪似乎收了一点儿:“和你无关?”
他咀嚼着这四个字,浑身都写满了不相信:“许轻辞,我是技不如人,但我不是傻!”
许轻辞眼睫轻垂,两颗泪珠自眼角滑落:“之前,林月月被抓的时候,我放出了你威胁我的录音。可是......这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傅容时威胁我,如果再敢多说一个字,就把我妈的骨灰拿去撒了。”
一段话,她说得断断续续,委屈又柔弱。
“所以,你说他为了我如何如何......我只觉得可笑,”许轻辞抬眸,一下子就撞进了蒋思南的眼睛里,刨根问底地问:“我还真的挺想知道的,他为了我,对你做了什么?”
蒋思南望着她的脸,怔了下,到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了。
他讥讽地扯开嘴角笑了下,五官和傅容时变得更像了,“许轻辞,看来,他对你,也不怎么样。”
许轻辞沉默着,没有出声。
蒋思南手又重新抬起她的下颌,和她四目相对:“也是,你这种送上门的女人,我那个舅舅怎么会稀罕?”
“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但凡你当初跟着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得这样对你。”蒋思南手收紧了,捏得很用力,咬牙切齿地问:“许轻辞,你后悔了吗?”
许轻辞几乎想笑出声,却又拼命忍住,忍得眼睛里都冒起了泪花。
她知道自己应该迎合他,应该顺着他哄他高兴,可是后悔那两个字在舌头底下千转百回,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就算明知道是虚与委蛇、逢场作戏,她也说不出口。
脑子明知道该说,可是嘴巴却张不开。
她的迟疑,似乎让他的耐心耗尽了,他直起身子,很快就把上衣脱了个干净,手指搭在皮带的金属扣上,啪嗒一声响起的时候,许轻辞浑身都抖了一下。
她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问,“总该,让我洗个澡吧?”
蒋思南目光落在她忍不住发抖的身体上,忽然暴戾地笑了一声,抬手就摔了她一个巴掌,“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拖延时间?你该不会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你?”
许轻辞半边脸都麻木了,耳朵里是一阵一阵嗡嗡的蜂鸣声,她咬着牙,声音淡淡的:“叙叙旧罢了,你不喜欢就算了。”
她躺平了身子,眸子和他对望,“好歹和你是第一次,多多少少,给点仪式感吧?”
蒋思南的目光里充满狐疑。
许轻辞手抓紧了床单:“不过是陪男人睡一觉,你爽我也爽,没什么吃亏的。我还不至于耍花样,何况,在你眼皮子底下,我怎么敢?这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耍了又有什么用?”
蒋思南眉头微微拧起,盯着她:“你知道就好。”
许轻辞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肌,脸上的笑有那么一丝娇软:“所以,让我洗个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