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辞隐约能感觉到在他们离开之后,酒店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根本没人告诉她,所以傅正均那冷冷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她的确有一瞬的心慌和茫然。
她一头雾水却又不敢不说话,只好看向傅容时,用眼神询问他自己该怎么说:“我什么......”
傅正均手猛地往桌子上一拍,打断她的话,“你们一个两个的,真当我死了吗?”
傅正均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此刻这雷霆一怒让房间里的空气都绷紧了。
他缓了口气,又看向傅容时:“就算靖家那丫头手脚不干净,小动作不断,但她也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你何必一出手就是那么阴毒?你堂堂一个傅氏继承人,把心思用在这些阴司上,你觉得合适么?”
“真懒得敷衍了,找个由头离远些就罢了。那个白波是什么人?你就这样把靖家的女儿送过去给他糟蹋?”
“就这么一点事,你闹得人尽皆知,是想把人逼死吗?”
傅容时挑眉,看向傅正均,轻嗤了一声:“爸以为白波是我找去的?还是以为使我把人引到16楼的?”
停顿了一会儿,他扯起嘴角,毫不掩饰的讥讽道:“1608,也是我要她去的?”
闻言,许轻辞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惊疑。
暗中观察着两人神色的傅正均此时心里已经有数了。
愤怒和失望从心头燎原而过,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自己是真的老了。
孩子们想做什么,他是真的做不了主。
一味地弹压到最后换来的,全是这些逆骨冲天的东西,没有一个听话。
傅容心就是一个例子。
他们本意是为她好。
可是到最后,却让她和家里的关系越闹越僵。
难道他们要再次重蹈覆辙?
他当然知道傅容时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但凡靖嘉禾在这套流程里稍微手下留情那么一丁点,事情都不会糟到这个地步。
让傅正均真正难以接受的是,即使到了现在,他做的这些事仍旧不显山不露水。
他的心意,许轻辞到底知道几分?
他这样费尽心机的瞒着,多多少少是忌惮着他们?
傅正均看着儿子,忽然歇了兴师问罪的心思,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吧。”
他说完这句话,手背在身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傅老太太转身欲走的动作又顿住,她忽然扭头看向傅容时,“你以为你自己的那些小把戏,能瞒过谁?这次收拾靖家丫头,你出手真的过重。”
......
两人走后,病房里又静了下来。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场的情况下,傅老太太没有把火力对准她。
她提起来的心却并没有放下。
反倒绷得更紧了。
他们三个人的话说得不清不楚,但并不妨碍许轻辞拼凑出事情大概的轮廓,她在傅容时身边的小凳子上坐下,问他:“靖嘉禾出什么事了?”
傅容时浅浅淡淡嗤了一声,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她的事,你少打听。”
许轻辞除了好奇,更多的是疑惑:“你做了什么?会让爸妈误会?”
傅容时挑眉看她一眼,神色里是难掩的薄凉:“我能做什么?她自己和白波上床被宴会上的人撞破了。”
听到肯定回答的许轻辞倒抽一口冷气,傅老爷子竟然以为傅容时把别的男人送上了靖嘉禾的床?
他们以为自己儿子脑子有问题吗?
她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难以掩饰自己脸上的震惊,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她才问他:“你没事吧?”
靖嘉禾这也......这也太震碎她的三观了。
傅容时咬了咬牙,心道他喝了差不多双份的药,能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