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时打了一串字又删除。
又打了一串,又删除。
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把秦野发在群里的那张照片发了过去,问,“你什么时候和程琛的关系这么好了?”
今天的这个会议事关一个标的上亿的项目。
参会的老总还是从全国各地飞过来的。
不拿出一个章程来,他是没办法缺席的。
否则......他退出和许轻辞的聊天界面,准备进会议室开会。
突然,他在搜索框把代纾的微信调了出来,发了条消息过去。
“许轻辞和你在一起?”
他下意识点开她的头像,进了她的朋友圈,正正巧的看见了许轻辞的那张照片。
他登时就一个拳头砸在了墙壁上。
狠狠克制着,才没有把手里的手机摔出去,他长按图片选择保存,然后就给代纾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看见傅容时电话的时候,代纾正举了杯子去和许轻辞、程琛碰杯,把高脚杯里的红酒喝完,她嘴角挑起了一个坏笑,直接把手机关了静音,顺势把许轻辞的手机也拿了过来,直接扔在了沙发底下。
注意到代纾动作的程晨眉头一跳,到底是没说什么。
许轻辞喝得有点多,两颊绯红,盯着酒杯的眼神迷离不已,水汪汪的透着湿漉漉的水汽。
她慢吞吞的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喝完,然后又给自己满上。
眼看她还要再喝,程琛就忍不住用手敲了敲桌子。
许轻辞缓慢地转着眼珠子,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然后给他也倒了满满一杯,笑得眉眼弯弯,抱着自己的杯子和他的碰了一下,软软绵绵的说,“喝!”
代纾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敲着桌子边,嗷呜嗷呜的叫唤:“几年不见,许轻辞你行啊,酒量见长啊!喝!喝!”
程琛皱着眉头,把许轻辞的酒杯夺了出来,瞪了代纾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喝呢?没见人都醉了?”
代纾身子往后趔斜了趔斜,地铁老人脸的哦哟了一声:“干嘛呢!干嘛呢!你这可就怜香惜玉上了?”
程琛对她时时刻刻不忘捆绑他开玩笑这件事深恶痛绝,直接起身把剩下的酒都收拾收拾装在了箱子里,弯腰把箱子抱起来就准备走,不耐烦的道,“行了,你们少喝点,早点睡吧。”
程琛挪了一下步子,发现没挪动。
低头一看,许轻辞两只手抱着他的脚踝,仰着一张水蜜桃似的脸,眨着一双朦胧的大眼睛,泪水如开闸的水龙头一样,声音里也带着无限的委屈和控诉,“傅容时,你上辈子一定是周扒皮。离婚的时候小气就算了,现在连酒都不让喝了?”
那委屈劲儿,听的代纾心疼不已,她爬起来,准备去把许轻辞拽过来,结果头晕乎乎的怦的一下装在了玻璃茶几的桌角,疼的她眼冒金星,眼前一片漆黑,抱着脑袋就尖叫了起来。
耳膜都要被震破的程琛骂了句操。
尝试着把脚往外挪:“许轻辞,你认错人了,快起来,我不是傅容时。”
许轻辞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得那么大力气,两只手箍着程琛的脚腕,手铐一样牢固。
声音不大,可是委屈极了:“傅容时,你又要抛弃我去找靖嘉禾是不是?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程琛看着她脸上的泪,微微发楞。
旁边,代纾鬼哭狼嚎的叫着:“程琛,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没看到我都被撞成脑震荡了吗?你还站在哪里干什么?傻了吗?你会不会打120?”
程琛觉得自己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