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既然能畅通无阻地闹到她眼前来,恐怕跟傅家脱不了关系,不追究蒋思南的事情已然成了不可能,乔微夏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再闹出什么毛病,她想不出她们还能有什么理由上门。
许轻辞按住她急得乱抖的手,安抚地看她一眼,说,“没关系,我出去看看。”
保姆马上拦住她,吓得脸色煞白:“太太,她们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而且我给先生打电话先生也没接,您可不能出去,万一被她们伤到了可不好。”
许轻辞心里暖暖的,对着她笑了笑,说:“我不出去见一见她们,她们是不会走的,你在旁边看着,形势不对了就立刻报警。”
保姆这才松开了拦住她的手,说:“太太,我陪着您一起出去吧!”
许轻辞点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为首的正是傅容心和乔微夏,她们也带了一群保镖过来,此刻两方的人僵持着,谁也不肯让谁,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许轻辞先是扫了一眼针锋相对的保镖,眉梢微微一挑。
然后才去看站在最前面互相搀扶的两个人。
她看看傅容心满目怨恨的模样,又看看脸色苍白到几乎薄成了一张纸的乔微夏,侧过身子往后避了避,把门口让出来,比了个请的姿势,道,“大姐和外甥女第一次上门来做客,就这样隆重,我真是受宠若惊。两位快请进来吧。”
她的不卑不亢落在傅容心眼里就是阴阳怪气,那一张脸登时就变得漆黑,她绷着一张脸,五官因为气到几近爆炸又必须忍住,变得狰狞扭曲。
傅容心绷着一张脸,实在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却又不得不开口:“进门就不必了,你快收拾一下跟我们走一趟吧。”
许轻辞看着她高高扬起的下巴和理所当然的态度,困惑地问:“大姐要让我去哪里?”
傅容心表情控制不住地变得狠厉,保养得宜的皮肉甚至抖了下,她一字一字地催促道:“我让你快一点,你没听到吗?”
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让许轻辞皱起了眉毛,她越过傅容心,直接看向乔微夏,问:“发生什么事了?”
接触到许轻辞的目光,乔微夏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泣不成声地道:“思南在服刑的监狱里面出事了,命都要保不住了,轻辞,我求求你通融通融,让他保外就医吧,不然他真的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许轻辞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地道:“所有被判无期徒刑的罪犯,只要够得上保外就医的条件,都可以保外就医,你们自行向监狱提交申请就是。”
听到她这样说,乔微夏的睫毛抖了抖,人就像是狂风暴雨来临的夜晚里的烛光一样,飘飘摇摇的,仿佛一个不经意就会被风吹得灭掉。
傅容心亦是一脸愤恨地盯着她,眉头皱得深深的,声音凄厉:“你真以为害死了我儿子,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你到底懂不懂?”
求人也是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
许轻辞就是心里没气,也被她这种态度弄得上了火。
她冷冷地道:“就算他真出什么事,害死他的也是他自己。限制他的也是国家律法。他不做那些事,就算我想去检举揭发,公检法会搭理我吗?”
傅容心指着她,手抖啊抖的,阴云密布的脸上全是恨意:“你那是栽赃陷害!”
许轻辞这下,才真正明白过来,蒋思南为什么会是那么一个性子,有这么一个把黑的说成白的的妈,他能长成什么样?
许轻辞看着傅容心,“这些话,你可以留着去和法院说,是不是栽赃陷害,大姐你心里清楚。”
乔微夏抹了抹眼泪,抬眸望着许轻辞,说,“轻辞,你非要这么狠心吗?”